的面,他一定是不敢的。
当年的李林甫可怕,眼前的安守忠更可怕。
“碰。”
他收回心神,只见安庆绪又打了一张牌让李归仁碰了。
“胡了!”
杨齐宣抢在李归仁摸走那张牌之前,推倒了他的牌。
他浑然没有留意到李归仁抬眼一瞥,显出的眼神是那般骇人,只顾着算他还有多少筹码。今日他赢得不少,足够安庆绪再送他两个新罗婢的了。
可惜,李归仁也是赢家,今日又是安庆绪输得最多。
“囊中羞涩啊,杨兄,可否容我回了范阳,加倍付给伱。”
杨齐宣虽然色令智昏,其实明白不可能在他们手里搞到美婢,温文尔雅地应道:“无妨的,打着玩罢了。”
“一道走吧。”
“好。”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营地里静悄悄的,士卒们大多数都已睡下。
两个年轻人出了帐,远离了帐篷,安庆绪忽然低头笑了笑,道:“杨兄放心,你想要的,我懂,到时悄悄送给你。”
“啊?”
夜风吹来,杨齐宣打了个激灵,身上寒毛竖起,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吓得脖子都僵了,转头向安庆绪看去,却见到一个略带些淫邪之意的眼神,方知安庆绪该是要给他送个外室。
“那,多谢二郎。”
“我与杨兄一见如故啊。走,到我帐中再喝几杯。”
“好啊。”
杨齐宣感受到安庆绪拍在他背上的手是那般有力,这才反应过来,安禄山的这个二儿子绝不是一个败家的傻瓜,相反,其人很有心机。
其实,忻州就可以兑钱。杨齐宣过来之时,还在忻州与丰汇行分号的人悄悄碰了个头,知道那里钱币、皮货、花椒储备丰富。
安庆绪是故意输牌,往李归仁这种大将身边塞人。
这本是长安官场上最常见的手段,杨齐宣自己也是深谙此道的,然而安庆绪的厉害之处在于表现得自然而真诚。
“二郎也是一个上进的人啊。”
“上进?”
“这是长安官场上一个时兴的词,乃是薛…”
“咻——”
忽然,北边的天空上绽出一团璀璨夺目的光彩。
安庆绪还是初次见这场面,抬头一看,当即定在了那儿,瞳孔映着那美丽的画面,喃喃道:“那是什么?”
“是烟花,你知道薛白吧?他…”
“我知道!”
安庆绪登时大惊,连忙转身往安禄山的营帐狂奔而去,嘴里还骂了一句。
“啖狗肠,他的援军到了。”
“二郎,怎么了?”
安庆绪没有回答,前方,安守忠、李归仁已经从帐篷里奔了出来,喝道:“发生了什么?!”
“北边!”安庆绪带着怒音喊道:“烟花是从北边点起的!”
“敌兵绕到我们背后了?”
“我更怕是他们有援兵来了。”
杨齐宣道:“也可能是他们派人到北边放了烟花嘛。”
安庆绪听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回头看了他一眼,讶异于他竟能在这混乱的情形下提出这种常理之外的设想…倒真是个将才。
一般人还真是没这么快能反应过来。
“也是,都冷静些。”安庆绪道:“先保护好我阿爷。”
远远地,有喧嚣声传了过来,好像是曳落河大营那边的动静,有人用胡语喊着什么,听不太清。
李归仁往北边赶了十余步,倾耳仔细听去,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