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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郎!”
声援薛白的队伍当中,有一人正是叶平,他目光看去,见薛白身披盔甲策马而来,放心不少,连忙退到路边,振臂大喊道:“我等随薛郎平叛!”
“平叛!”王难得当即率部向前。
待他的兵马们如流水一般杀向承天门,叶平也连忙跟上,同时大喊道:“城中有叛军细作,欲除忠良,如今官军平叛,劝你等迷途知返。”
很快,方才那些官吏们也跟着他一起大喊,为薛白制造声势。
“小心!”
前方突然发生了冲突,惨叫声迭起,而左右两边的皇城街道上亦有世家护卫往这边赶来,一边跑一边还在高声通风报信。
“薛白反了!皇城被封锁了…”
混乱中,一支流矢正好落向叶平,他躲避不及,幸得身边另一个官吏拉了他一把。
两人当即避在旁边的司农寺墙下。
“多谢,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华阴姚汝能。”
“姚兄也相信薛郎?”
“不重要。”姚汝能是个中年书生,看东西时微眯着眼,虽明知前方危险,却还往前凑去,“我可还打算靠报纸名扬四海,自然站在薛白这一边。”
叶平听了突然想到一事,遂惊呼道:“我知道你!”
自从报纸、故事兴盛之后,长安城中便有了许多刊载杂文故事的报纸,有名的比如《长安故事》《天宝杂录》之类,而姚汝能正是常常在这些报上纂文之人,好写些当时的名人佚事。
叶平早便对此人好奇了,因姚汝能写《李林甫事迹》,竟是连李林甫家资名目都一清二楚。
此时他忍不住便问道:“姚兄,不知你是何出身?如此博闻广识?”
“我能有何出身?若非有了这条既可糊口,又可闻达于诸侯的生路,我怕是要卖身高门才能有个科举资格。”
叶平心中惭愧,他出身比姚汝能还要差些,若不是得报纸扬名,连卖身高门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说来,你我都是受了薛郎恩惠的寒门庶族,当此时节,正该挺身而出。”
“好!”
姚汝能应着,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与炭笔来,划了几下,记下了什么。
忽然,前方有一队禁军撞开了阵列,向他们这个方向冲撞过来,同时喊道:“奉陈将军命,擒拿薛白,无关人等让开。”
姚汝能再一抬头,已是反应不及。
“姚兄小心!”
“咴!”
电光石火之间,有一骑快马奔来,一把拉一开姚汝能,调转马头与那几名禁军对峙着。
马上的骑士意气昂扬,大喝道:“你们是听陈将军的命,还是听圣命?!是守长安,还是潜通叛军?!”
“不好了,薛白与王难得率部杀来了,指我等潜通叛军。”
“他敢?!”
承天门前的公卿们显然没想到薛白会如此悖逆又如此雷厉风行,又惊又惧,再听说皇城已经被封闭了,顿时吓得个个面如土色。……
但很快,他们便想出了办法。
“快,请陈将军开宫门,让我们入宫城!”
“陈将军,开宫门啊!”
一时间,数不清的公卿便开始对着城头上挥手,急迫地要求陈玄礼开宫城放他们进去。
此时,御驾终于是慢悠悠地到了城门上。
陈玄礼正要下令开宫门,转头看去,只见御驾上依旧挂着皇缦,杨玉环正从凤辇上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示意一个小黄门端了一封圣旨。
“陈将军。”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