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都市之中,车马喧嚣,常在钢筋水泥的高楼中行走,变换阵地时对对盎然的绿意视而不见,只想着找个有冷气的地纳凉。偶尔能听见鸟叫,却难得能听到蝉鸣。 在昏昏欲睡的午后,快要睡过去的林夏,却听到了蝉的叫声。 京州家中的院子里,有一颗颇大的树。 被接回来时,她常常站在树下玩蚂蚁,听着此起彼伏的蝉叫。哥哥总到天黑时才骑着自行车回来,爸妈不用应酬时,一家人会在院子里吃饭。 对比“林玮文”的名字,她觉得自己的名字随意极了。爸爸姓林,她生在了夏天。估计是懒得费脑筋,就叫了林夏。 也是这个季节,她哥走了,与她的生日隔了不到半个月。 林家的祖坟在一个山头上,是发达之后迁过去的。林建华找人看了风水,说那块地风水极佳,能够福荫子孙。 而孙玉敏,没有把林玮文葬在那块地上,把他带去了美国。 脱离了肉身的桎梏后,那样自由而不羁的灵魂,再也不用受任何束缚。 不必在一个荒凉的山头,不必被纳入一个家族。连祭拜都不要,不留下一座墓碑等着来年上坟。 在美国办的葬礼,找了华人牧师。 听着祷告时,他们面容肃穆到看不出哀伤,谁都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现,没有痛哭流涕,没有语无伦次说着不舍。在平静地送他最后一程,绷着的弦谁也不能现在就断。 当扶棺的孙玉敏将胸花放在棺木上时,眼角落了一滴泪。那是林夏,第一次看到孙玉敏的哭泣。即使,只有一滴。 被水泥浇筑的棺木放入墓穴后,林建华铲了一捧土,盖在了棺木上。 抬眼望去,这条山坡上,是大片的草地与绿意,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是他的葬身地。死亡给了他解脱,却给活着的人套上了枷锁。 仪式结束后,孙玉敏没有走,林夏陪她坐在长椅上,看着大海。离得远,听不到波涛声。两人没有讲话,林夏看着汹涌的海水,一道道白色的波浪,想象着海浪拍击在岩石上的声音。 看海时,便没了时间的概念。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孙玉敏突然开了口:“他走的前一天,去找过你。” 从一片蔚蓝之中抽离,林夏茫然地转头看了她妈妈。 “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看着妈妈质问时的凌厉表情,她没有说话。 梦中的林夏看着坐在长椅上的两人,看到自己开了口,但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看到,孙玉敏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她看着离去的背影,想喊,但喊不出口。 此时,林夏知道自己醒了,是在做梦。但她睁不开眼,心脏像是被压着,喘不上气。梦里被拉扯着想要昏睡过去,但对窒息的恐惧让她极力挣脱着醒来。 当感受到一双手在推着自己的肩膀时,她倏然醒来。带着急促的喘息睁眼看着对方,是程帆。 刚刚吃完饭,他将放进洗碗机,又顺手做了杯咖啡。端着咖啡回客厅时,发现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想继续拿着上午的书翻两页时,发现睡着的她正皱着眉头,像是在忍耐着某种痛苦,他当即就推醒了她。 在梦中的窒息太过害怕,现实的她知道她对孙玉敏说了什么,孙玉敏不回头看她时的等待太过漫长,各种委屈交织在刚醒来又不太清醒的她身上,看到正弯腰看着她的他时,林夏忽然就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