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与父母有矛盾。她若是在家遇着争吵,都一个人躲在屋内,当作不知。过后再小心翼翼地出房门,争取不撞见他们。他们不会迁怒,只是她害怕而已。 很多时候,她都不理解,林玮文为什么要激烈地对抗他们。站在她的角度,他们对他已经足够好,甚至可以说是最爱他。 但也有一些时候,她能够理解他。不论物质多么充裕,看似有多少自由,都有那么一瞬,想彻底逃离。 他们不同的是,她贪恋最世俗的追求,并以此为牵绊,在一个支点上找到成就感。在物质的社会里,名利与地位总是很诱人,在追赶的路上,那么点痛苦完全能接受。 而他在精神世界中探索,在放纵与绝对的自由中寻找自我。激烈地反抗一切,谁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在痛苦些什么。 可谁也不能为另一个人的痛苦负责。 她屈膝抱着自己,谁也没有伤害她,可此时莫名低落。只要在这,单单做一个旁观者,就让她心情不愉快。 似乎不论多少岁,构建出如何强大的社会形象,都会在糟糕回忆触发的那一刻被击溃,再次体验受伤的感觉。然后,用理智将自己捞起,告诉自己,你绝对不是过去那般弱小与无能为力,你可以构建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隐约知道,她需要一种更彻底的脱离。 楼下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不知是谁进来了,但听着声很快就知道了。 “你怎么坐在这,脸色还这么差。”林建华进了屋就看见孙玉敏坐在了沙发上,他放下包,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难道要我去问徐姨吗?” 孙玉敏捧过茶杯,抿了一口,“玮文最近花钱太多了,说了他两句。” “他花钱一向不需要理由,只要不过分,随他去吧。” 孙玉敏看向了丈夫,“建华,我有时觉得自己很失败,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 “别这么说,你已经够好了。”林建华拍了她的背,“想开点,让他花就花吧,你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 “哎,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孙玉敏自然没跟丈夫说,其中一大笔是为他的朋友解除跟经纪公司合约的。 “会花钱才会挣钱,总比连钱都不会花的傻子好吧。” 孙玉敏被他逗笑,她从不是个消极的人,开了句玩笑宽慰了彼此,“那只能我们辛苦点,多赚点钱,够他花。” “当然。”林建华扶了她起来,“去房间里躺一会,我让徐姨给你熬海参粥。” “好。” 客厅又恢复了安静,在二楼听完了完整对话后的林夏关上了房门,坐着靠在了门背后。 原来他们也会如此温情地讨论着哥哥。 她沉默地坐了许久,无比后悔今天回来。周末在家中补眠多好,何必这么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 从不曾想依赖谁,此时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创造新鲜的、愉悦的记忆去覆盖这个当下。 她忽然拿起手机,打了电话给程帆,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喂,你在哪?” “我在准备登机。” “登机?你去出差啦?” 程帆已经出差快一周了,中间还在不停地转换地点,听到她这一句“去出差”,都下意识地看了眼登机口前的屏幕,确认了下他这是回京州的航班,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