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密合、密不透风地贴着他,她正要让他放开时,就在耳边听到了“对不起”。 她想问为什么要这么说,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然而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至亲的逝去,是漫长的舔舐伤口,不是旁人能够帮的了的。不是因为他,她才能释怀。而是已将他当作生命中最信赖的人,隐秘深处的黑暗能够与他分享。 “我对你是不是很差?” 她吸了鼻子,却不小心将鼻涕流在了他的睡衣上,好丢脸,“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不好吗?” 她笑了,这什么人,真的是,每次问她问题前,都给她一个标准答案。她答错了,还要让她再答一遍。 “还行就是还行,没差到哪,也没好到哪。” 他没了声,不知在想什么。她趁机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几点了?” “四点多。” 昏睡了近十个小时,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饥饿,甚至还有了点难以忍受的趋势,“我有点饿。” “我去煮粥,先吃点饼干。” “好,谢谢。” 林夏正以为他要开灯下床时,他突然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问了她:“爱不爱我?”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承受着他的重量,她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你呢?” 这样的距离,在她毫无防备时,他低了头,咬住了她的鼻尖,牙齿啮合,疼得她快流泪时,就听到了他的回答。 “我爱你,夏夏。” “我知道。” “那你呢?” 他们的婚姻中,有激烈的性,有细水长流的生活,有争吵,有温和的对话,却很少说一句我爱你。 他们都认为这不是一句重要的的话,这只是婚姻的前置条件。 听到时,心还是会跳得很快。在被对方反复询问时,才发现,原来彼此都有过怀疑。可她还是想要他的肩膀,让她靠着,像个幼稚的孩童一样躲避全世界。 “你对我不好也不差,但我就是得认命爱你。” “好,我们都要认命。” 他抱着她亲了很久,她不是个会破坏气氛的人,但实在饿的不行,躲开了他的吻,“能不能帮我去拿饼干?” “好。” 他开了灯,出去帮她拿了饼干,还端了杯牛奶,她也发现他换了件睡衣。放下东西后,他又出了卧室去厨房煮粥。 再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她也懒得再腾地。嚼着饼干补充了糖分,大脑也开始了运转。 她不知道林玮文为什么会去查那些东西,他到底是自己想知道,还是发现了什么。但她更偏向前者,正如她当年想要一个为什么,去证实猜想一样。 她能确定的是,他的选择,与那些东西无关。 怎么能把一场持久的悲剧归咎于具体的一件事为自己开拓呢? 那些东西的真伪,她不会去再次确认。 这个秘密,就此打住。 她永远不会让孙玉敏知道,林玮文曾发现过这些东西。 自程帆走后,孙玉敏就一直呆在书房里。 做着一件她几乎每天都会做的事,从回忆的蛛丝马迹里寻找答案。他们的对话,他的神情,他的小动作,他的画作...... 她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