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错,从母亲知晓我有孕始。 若不是母亲怀疑我有孕,我确实不会把这事与人说,而是瞒得好好的。 太子第一次失踪的消息是假消息,可故事不能回到我流产之前。 有人会把这个变成真消息。 我纵马边疆,只三日换了十多匹马,我想若是他死了我便不回皇城,他活着我也不回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死了又还活着,若我未来,他恐怕真得藏在大雪之中。 沈寄来时,我的十根手指都肿了一倍。 沈寄接过他时,我想:“我与他也算是共白头。” 往后余生,就别再相见了。 ---《他没睡》终 ---《他醒来》1 他醒来1 太子醒来是五天后,看着周遭的一切他不知梦不知醒。 直到他看见来人。 他才明白自己是醒着的,应当是明仁十四年,他的玉心才二十,等他回去的时候孩子就会降生。 是个男孩,长得像玉心。 他没有坐起来,他惊恐多出来的不同于他的记忆。 从边疆到京城,他日夜兼程,玉心没有在京城等他,孩子也没留下。 她竟然一个孩子也不为他留了,一个像她的孩子。 是她觉得他对她的孩子不够好么。 可是他不是将她的孩子培养成她期待的帝王了么。 在位二十年,最后他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从孩子十二岁起他就让他参加政事,闭眼前他将皇位传于二十五岁的太子。 她走的那日是个雪日,于他而言是毫无征兆的,她让他活下去。 她说她怕转世在乱世。 因她一句话,他将一生献于王朝,到最后一刻心是冰冷的,是麻木的。她不在的那十八年,他无一日歇息,他愿海晏河清,愿她来世不苦。人人知他心系天下,哪知晓他藏有私心。他的血肉与王朝融在一块,权利至巅是灼热的,而置于权利至巅才知晓冰寒,她将他抛在那儿。还是太子之时,在她面前他从不说一孤字,后来当了皇帝也无一朕字。她走以后,世间与他的关联愈发浅薄,他活着却不是作为一个人活着,而是作为权利本身。 看见绿藤时,太子狼狈跪下。 其实她说过不喜的。 可那时的他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及,他要最快的接近权利的巅峰,就再也不会被权利束缚。 其实他比她蠢很多,他后悔过,也再未犯过,却不敢细想过。 细想过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什么不喜的话,又是怎么忍受后院有另一人的。 那时的她与他,都不知何时能够摆脱权利的束缚。 能够摆脱身上的枷锁。 他选择了温和的方式,而落子无悔。 后来他才明白了,从那时起,她便不能再信他。 妥协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哪怕第二次迟迟未来,他在第一次就在她心里留下了那样的折磨。 迟迟未来的,不过是他架在她头顶未落在的刀。 她不在意,她大方她得体,不同于…… 还在东宫时,他刻意不去想这件事,其实想与不想在他有悔意之时一切都已来不及,那时的他做不了什么冷情人。 那时的他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