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静默了片刻,说:“我不吃鱼。” 罗成一愣,他不知道,随便点了几个,也忘了提前问她。 梁韵看他,和他解释:“不是的,我小时候吃鱼,刺进 喉咙里了。” “以后就害怕了?”他问。 “当时怎么弄都出不来,我爸还带我去医院了,费了挺大劲才取出来。” 这是有阴影了。罗成扯唇说:“以后可以尝尝,有那种没刺的,鱼肉很香。” 梁韵夹了一块豆腐,“你很喜欢?” “我?”罗成摇摇头,笑说:“都差不多,我不怎么挑食。” 那这意思就是说她挑食了,梁韵顶了一句:“你不吃血肠,不吃猪脑,不...” “不是不吃,只是不常吃这些,硬要尝试也可以。” “那我也可以尝试。”梁韵吃了口米饭。 罗成只是笑,今晚的梁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话变多了,也生动了点。 床头柜两边,一人一句没什么营养的闲话,给清冷的屋子增添了不少温度。 罗成吃饭快,他放下筷子,本想等她吃完一起收拾了,但这人动作跟只猫似的,又静又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梁韵还是那个姿势,半弯着腰,手中还剩小半碗米饭,不过菜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慢慢吃,我先回了。”罗成站起身。 梁韵闻言,也站起来:“你饱了吗?” 罗成视线晃了晃,款款落到她肩上,应该是洗完澡,头发没干透。 有水珠顺着发梢末尾向下滴落,映出水渍,隐约能看到白色雪纺衫下的隐匿黑色,凹凸紧致。 罗成瞟到别处,抬手一蹭鼻子,“嗯,那你来收拾?” 梁韵垂头,往饭菜上看一眼,说:“好的,我知道。” 罗成点点头,往床边跨了一步,拿上手机,越过她,径直走向木门。 回到房间,罗成脱下棉夹克,又抬起胳膊一鼓作气脱掉里面毛衫,踏上拖鞋进了卫生间。 十点钟整,淋浴头放不出热水。 罗成呵一声,时间卡的还挺准时。 他无所谓,凉热都能凑合,就着凉水冲了把头。 撇去一阵阵的风萧声,夜晚的小镇如同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 梁韵把一次性餐盒里的剩饭菜系起来,还未来得及起身,身后的床被就发出闷闷的震动声。 她伸手去捞床上的手机,找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底下 摸出来。 是一通视频电话。 孙晓打来的。 梁韵刚接通,就听见那边语气像炸了毛似的,声音愤恨。 “梁韵,你是不是被停职了?” 梁韵仍然坐在床边,没动,静默了一会,说:“你都听说了?” 孙晓回过头,望了望婴儿车的宝宝,怕吵醒他,轻轻带上门,往客厅阳台上去。 “前两天市场部的赵敏给我打电话来着,说是来看看小丸子,我想着人家都主动提出来了,就邀请她今晚来家里吃顿饭,结果不聊不知道...”孙晓停了几秒,又说:“我以为你是请假旅游的,没想到是被那个狗东西给陷害了。” 听着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静谧的房间,梁韵轻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