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了眼坐在左侧的男人。 彭致垒放下杯子,一手搭在膝上,扯唇笑笑:“八九点吧,我开他车送你。” 史芸乖乖地点头。 彭致垒想起什么,说:“药还有么?” “...好像没了。”史芸出声:“来的时候都用完了。” 梁韵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史芸讷讷说,“我有点晕机,来的时候吃了点药。” 史芸从小就有这个毛病,所以不长出远门。 彭致垒抬抬下巴,问他对面那人,“你那有么?” 罗成夹了口花生米,还没等他回。 彭致垒又转头:“估计也没有,等会我陪你去买点。” 事实罗成这里确实没有,他和梁韵都没这情况,自然也不会备。 梁韵视线过了一圈,随后说:“要不我陪她去吧,你们两个慢慢吃。” 史芸连连摆手,“不用的,这么晚了,明天顺路过去也不迟。” “也好。”彭致垒握了握她手背,忽说:“你们俩去,正好我和你罗哥说会话。” 史芸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太晚了还用这种小事麻烦梁韵,但彭致垒都开口了,她也就没说什么。 梁韵把碗放下,对史芸笑:“我也没有事可做,就当是散散步了。” 烟酒过场时,女人吃饭总是比男人快些。 史芸起身,边朝屋子走边回头,温和说:“梁姐等我换身衣服。” 她笑笑。 罗成偏头问梁韵,“饱了么。” “嗯。”她笑笑,用两个人的声音说话:“你今天喝好多。” “没剩多少了。”罗成哂然笑道,掂了掂瓶子给她看,又说:“早点回来。” “好。” 枯黄的灯光映着两个男人深色的背影。 没多会儿,屋子里烟酒味混为一体。 男人不擅长说时,通常习惯把想表达的情绪混在酒里,两人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终于,彭致垒先开口了。 他质问:“没什么想说的?” 罗成夹了口凉菜,放下筷子,对他道:“你明天也跟史芸一起走。” 彭致垒背朝后,靠在木椅上,苦笑着看他,“你他妈...其实就没想过回去,是吧。” 罗成不说话了。 在他沉默的这半分钟里,彭致垒想了很多,脑子很乱。 但他明确了一点,罗成承认了这句话。 “原来你这么多年,都在筹划这个啊...” 罗成拿起桌面上那小半瓶酒,先给他杯子倒上,摇摇晃晃还剩一点,最后扯瓶灌进自己肚里。 他微微点头,勾笑,“你今天跟我了。” 彭致垒一脸倦容,他不否认,也不解释,只是说:“罗成,我就问你一句。” 沙发上的男人胳膊肘撑膝盖,听他道。 “这样做,值得么?”彭致垒对上他眼,“你想过这条路的结果吗,还是说你现在就是靠这个活着?” 罗成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见他什么都懂,不想瞒着了,太累。 “没错,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回去。” 彭致垒喝完最后一口,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