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茸脸上带笑,他琢磨许久,既然药物治疗没用,那就上物理治疗好了。 他晚上乱跑,那最简单的方法,只要他跑不了不就好了。 少年弯起眼,两弯新月似的眸子澄澈明媚,笑意盈盈。 正准备关灯上床的江枝惑就没这么好心情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瞧着他。 “加上昨晚,应该是六件事。” 迟茸:“??!” “昨晚你醒着啊,自己跟我睡一起的。” “但依然是你钻进了我的被窝。”江枝惑慢声道。 迟茸:“……” 算了,大反派也没让他做什么太离谱的事,六件六件吧,反正以后没有了,他随口应了句行,试探着拽了拽绳子。 这是节细麻绳,很结实,绑的也牢固,迟茸笑心满意足的躺下。 江枝惑盯着他手腕那节绳子,眸色深沉,片刻,照旧翘起唇,笑容不达眼底。 “那,晚安,明天见。” “咔哒。” 灯被关上,寝室里一片漆黑。 迟茸想起他足霜还没擦,单手拿出小罐子,往脚上涂了一层。 他也不知道这习惯哪来的,反正一年半之前,刚失忆没多久,他有天洗完澡突然就觉得脚上要涂点东西,之后就一直延续到现在。 绳子系在右手上,长度不太够,他左手涂抹的不均匀,勉强弄完,闭眼睡觉。 少年虽然梦游,但睡眠质量倒好,没多久就进了黑甜乡,呼吸起伏平稳。 江枝惑睡不着。 不论是因为本就有的失眠,还是因为小崽子把手腕绑住力求不爬床,他都睡不着,轻轻啧了一声。 但他也不着急,面朝少年侧躺着,在昏暗夜色里端详少年轮廓,抿唇,努力挤出几分耐心,静静等待着。 小崽子应该几乎没有梦游到其他人面前去过,事实上,他不觉得这招有用。 果然。 半夜四点。 白皙纤瘦的少年迷迷糊糊坐了起来,闷头就往床下去。 “唔……”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阻力止住他动作,少年扭头,茫然的盯着绳子,有些不解似的,歪歪脑袋,头顶睡乱的呆毛也跟着摇晃,可爱乖巧。 江枝惑细细注视。 少年反应慢,呆坐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摸上手腕处打的一圈半蝴蝶活结,找准一头用力一抽。 绳子瞬间散开。 少年露出几分欣喜,高高兴兴下床了。 江枝惑也笑了一下,少年现在这么高兴,估计明天得炸毛。 . 江枝惑猜的没错。 第二天,迟茸看着熟悉的床和熟悉的人,懵逼愣在原地。 他抬手看看自己手腕,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绳子被遗留在自己的床头。 迟茸懵了,脑瓜子嗡嗡作响,一双眸子浑圆,愣愣转向闭眼躺着的江枝惑。 怎、怎么回事? 他蹙起眉,扫视床上依然困倦的大反派,“你把我绳子解开了?” 不能吧? 江枝惑还是困,小崽子这两天梦游时间都晚,他总共没睡几个小时,揉揉太阳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