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琐事的熟练程度完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一代。
“不是。”林汀云手肘试了试床梁的受力度,淡淡说,“是我爷爷教我们俩。”
林居明虽然出身高门,但一心报国,改革开放不久,国内科技饱受国外封锁,他是最早一批投身国家科研奋斗的一批核物理研究员,后来作为知青下乡,对乡里的农活手艺十分熟悉。
林俞风刚出生时,林父林母忙于工作,大多数时间都跟着爷爷,后来林俞风生病,林母开始全身心照顾他,并逼着林父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林汀云虽然当时不被父母看重,也不被允许出门,但也有过和哥哥相似的,被爷爷带着在大庭院玩耍的童年。
“........难怪你和你爷爷感情不错。”许奈奈感叹,“我小时候也是爷爷带着我玩,只可惜他没等到我能孝敬他的时候就已经离世了。”
林汀云把工具箱收好,坐到她身边搂住她:“所以你当时是因为这件事错过应届生的身份,后来去了鹭大。”
他记得她说过,她爷爷离世时刚好是她博士毕业的那年。
许奈奈轻轻摇头:“不全是。”
她脑袋靠上他的肩膀,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天空朵朵翻滚的白云:“林汀云,你应该很懂作为患者家属守在病房外无能为力的感觉。”
有人说,医院的白墙比教堂听过更多人的祷告。
他与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同样一类人。
“我的老师曾经很多次告诉我,一种新型靶向药从实验室阶段到最终成型到病人身上有太多难关要走,我清楚他们的选择没有错,国内外顶级期刊也没有几项研究能够真正成为大规模生产的产品,可那时候我只是想,我们这些做基础研究的,总要有人记得产业最终要落地。”
林汀云握住她肩膀的手指收拢,他垂眸目光复杂:“很难得有人会有你这样的想法。”
当初在鹭城重逢,她身上最吸引他的点便是那股和学生时代如出一辙、无法隐藏的韧劲。
真正灵魂强大的人,哪怕身处逆境,亦有卷土重来的勇气和自信。
许奈奈耸耸肩,无畏地笑了笑:“所以也会摔得很惨,后来与你们公司终止合约也算是给你们及时止损。”
他轻轻抚摸她的鬓发:“我知道。”
许奈奈侧目,忽然想到什么,她坐起来,犹疑:“我听说后来冯阳因为犯什么事进去了.......好像是□□?也不知道是谁举报的。”
林汀云:“看来是他咎由自取。”
许奈奈正准备点头,可又觉得不对:“等等。”
她眯起眼:“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吧?”
林汀云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见他这反应,许奈奈顿时猜了八九不离十:“——还有上次杜梦婷.......我就感觉她看你眼神不对劲,快告诉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你看我信吗?”
“.......”
“快跟我说呀!”
许奈奈拧着眉头抓他手臂,男人无奈含笑,任由她摇晃都无动于衷。
咯吱。
刚刚修好的床板被这动静又弄响了一声。
许奈奈登时僵硬。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并顺带拉起林汀云:“别坐这儿了。”
“........”
眼看着许奶奶估摸着快回来了,许奈奈赶紧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工具箱则由林汀云放回原位。
被大雨冲刷后的天气正清朗湛蓝,他们并肩站在屋檐下。
林汀云收敛笑意,正色问:“你当时在鹭城遇到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奈奈:“告诉你有用吗?”
林汀云:“为什么没用?”
许奈奈浅笑:“以什么身份呢?你的乙方、还是老同学?”
林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