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获后讪讪地对气急败坏的孙女说什么“老天爷不能总可着一个人欺负呀”、“有志者事竟成,总有一天能中”类的鬼话。少女转身出门,决定自己去找门路弄钱,接过了那张“狗官还地”的状纸。
再往前,更年幼一些的阿响和爷爷埋了她娘,爷爷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阿响不哭,爷爷带你闯天下去。燕雀上天,蛟龙下海啦,哪里不能给乖孙再赚一份家业呢。”
再往前……
阿响切切地看见了她的命运,像被洪流冲垮了巢穴的蚂蚁,一路往无底的深渊滑落。她忍不住抓那根不怀好意的蛛丝,贪婪又徒劳地逆时光往上爬。
直到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炸开:“醒醒!魏诚响!”
阿响瞳孔几乎收缩成了针尖那么大,虚伪的蛛丝破裂,她滚回了深潭下。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恨上了那个再度砸烂了她虚假安慰的声音。
下一刻,她理智回笼,看见一辆镀月金车朝她飞驰而来!
奚平本来没想出声——只要他装死装得够瓷实,阿响就是个毫无特异的凡人,身上没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
就算那刷了漆的大白脸看上她年轻的身体,想把她拐走卖了或是自己图谋不轨,那也得先把她弄到隐蔽的地方,奚平暗中盯着她的位置,可以让天机阁帮忙捞。
谁知那大白脸贱出了花样,用摄魂术把阿响领到了厂区后面的运河大道上。
一伙明显喝了的败家子正在那跑镀月金车,眼看铁怪物风驰电掣而来,阿响在摄魂术的控制下突然跑到了大道中间!
奚平不出声也得出声了。
电光石火间,阿响猛地往前扑了出去,觉厉风刮擦着她的后背而过。车里大声的笑骂飘出来,阿响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沾满了风尘的靴子停在她面前,一只白得发惨的手抬起她的头。
“果然,”白脸男人盯住阿响,直接手伸进她衣服里,搜出了那块转生木牌,“就知道您在,太岁星君。老朋友来了,怎么能避而不见呢?”
奚平:“……”
这语气听着可不像老朋友。
接着,那白脸男人一把转生木从阿响脖子上拽了下来,扣进了一个写满铭文的小盒里,奚平眼前一黑,看不见阿响那边什么情况了。
奚平倏地睁开眼。
支修手指一捻,一张字条在他指尖碎成一把光,飞往金平方向:“通知你庞师兄了——是邪祟余孽?”
“不像,来者不善,看像债主。”奚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发里都是碎冰渣,“师父啊,您快给算算,是天生‘还债命’吗?一个个人走了,都把债留给,大姑娘的债要还,糟老头子的债也要还,凭什么!”
“确实,”支将军深以为然地叹了口气,拍拍奚平的狗头,“谁让你是讨债鬼托生呢。”
奚平:“……”
支修龙飞凤舞地在雪地上划下“魏诚响”三个字,用照庭点了点,雪地旁边浮起小字:东南……
后面的字没出来,雪地上突然浮起一个铭文字,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