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皇帝拿着折子看了再看,觉得很有意思。求真馆求到了林叔珩的门上,林叔珩请金肆晔给自己捎带了贿赂品,紧跟着就出事了,事情的起因还是求真馆。
这要说跟林叔珩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但显然,常青莲还没有发现这里面有林叔珩的手笔。
这件事就像是常青莲说的,若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这事真不是大事。若是官场上八|九成的人都犯的毛病,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毛病。敲打敲打,令其收敛,也顺便叫齐阁老万事得捧着朕,因为他怕朕揪住他的小辫子随时能扯一扯。
若是想当成大事呢,这确实是一件能地动山摇的大事。
常青莲作为新阁阁臣,她认为朝廷当维|稳,不该贸然行事。
小皇帝手里转着折子,问常青莲:“阁老,从是非而论,从律法而论,从天下为公而论,此事该不该管?”
“该!”
“那若是连朕都含混过去,大事化小,这天下得成了什么样子?”小皇帝看着她,“常阁老,你说维|稳最重要。那么朕想问一句,天下人心乱了吗?”
常青莲:“……”
“你看!百姓的心没乱,天下也还太平。乱的从来不是民,而是官!那朕为何怕官心乱呢?怕没有他们,便无人牧守天下了么?常大人,官若坏了,那还不如无官。况且,每年甄选人才,当真无人可用?”
狠狠的收拾一批,再从寒门甄选一批,既能收揽民心,又能改变如今的朝堂官场风气,朕何乐而不为呢?
小皇帝将折子留下了,“常大人,皇家从未曾失去民心。真正失去民心的是你们!你们怕,朕不怕!”
常青莲更恭敬了一些,“臣……僭越了。”
“召集新阁、三阁、六部……”小皇帝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在寒风里摇摆的树枝,良久才道:“议事!”
桐桐站在坐在议事厅的最角落里,盯着几个御事记录议事内容,这个不容有错的。
常青莲进来的时候就看了桐桐一眼,桐桐面无表情,还叫人给常阁老斟了热茶。
金镇北打着哈欠,昨晚值夜岗。自从调到新阁之后,就没休息的时间了。白天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该值岗就得一宿一宿的熬着。自家老五的娘因着自己半年未去,已经在问了,问是不是有了别的相好的,要是有了,就一拍两散吧。
老子能睡个懒觉或是午觉就不错了,还有工夫再养个相好的?养是养的起的,但那种只图钱不图人的,咱也不敢要呀。
抬眼一扫,自家儿子从外面进来。官袍外面这件大氅……没见过。
再看看脚上,那靴子把小腿护的可够严实的。
就见他弯腰挪椅子,腿一躬,膝盖朝前一顶,从袍子的夹缝里能看见他那膝盖,膝盖鼓鼓囊囊的,那裤子里套的是什么?
而且,瞧那领子,雪白雪白的。以前都是家里的下仆管事的,下仆嫌白领子难清洗,叫人瞧着不那么干净,所以等闲家里没人穿这种领子雪白雪白的衣饰。
可现在瞧着,老四穿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再看那袖子口,以前习武,都是紧口的。现在袖子稍微宽松了一些,袖子稍微刚好在手腕下一指的位置,去户外这个长度保暖不钻风。在屋子里,写字的时候胳膊一弯曲,正好把手全都露出来。
这要不是有人用心照顾了,都不可能。
然后就见自家儿子坐下之后,从荷包里掏了什么往嘴里塞。
许是他的视线太热烈了,自家这儿子过来添茶顺便给了自己两个,往嘴里一放,薄荷的清凉感直冲脑门,困顿感顿时没有了。
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