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给赵迁打了一个标签——先帝旧人!
赵迁说着,就将手高高举起来,“臣提议监察阁严查此事,绝不姑息。”
常青莲跟着举起了手:“臣赞成。”
金镇北心里叹了一声,这么查谁都不太干净,但现在只能赞成。这个赵迁,难怪生不出儿子来,此人是有够损的。他举起手来,想着之后该怎么办?
四爷就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举起了手,然后起身给这些大人们添水去了。
金镇北心里有事,也没留意别的。正观察其他人的动向呢,就觉得怀里掉了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刚好掉在他的怀里。
他看了儿子一眼:什么意思?
结果他儿子不理他,又给其他人添茶去了。
金镇北将纸张先塞到袖子里,然后假装从袖子里往出拿,展开瞥了一眼,就见这纸张上起头赫然写着‘罪臣金镇北叩请陛下恕罪’这样的话。
怎么就罪臣了?
还想往下看,觉得后背又好似被撞了一下。他只能起身,“陛下,臣有一折……”
小皇帝余光瞥见金肆晔了,他轻咳一声,伸手将金镇北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打开一瞧,这是一封请罪折。
折子写的特别的真诚,说了他这些年在这个官位上,有多少是不得已收下的好处。而这些好处都有一本账,每天枕着这本账册有多少的心有不安。如今到了新阁,军中的许多事便不能管了。于是,左思右想,还是打算跟陛下您坦白。并且自愿上缴国库十八万两千三百两白银。
在官场上,绝对没收到过谁的贿赂,这不可能。到哪里都讲究个人情的,对吧?但只要你没犯下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又把拿的好处都吐出来了。那就目前来说,问题不大!也不会真的揪住不放!
至少得叫人知道,不会因这个将人一棍子打死。
小皇帝又瞥了金肆晔一眼,朕就是这么想的:贪了的先给朕吐出来,这银子到了朝廷能顶大用。除了情形特别恶劣的,侵吞朝廷、盘剥百姓的,要一棍子打死的之外,其他的只是出于人情来往,这是可以暂时记一笔的。
金肆晔必是知道朕需要一个借口,于是,事先把这个都写好了,叫金镇北临时递上来。
而他敢保证,金镇北并不知道他儿子在折子上都写了些什么。
小皇帝‘嗯’了一声,然后递给边上的常青莲,“都看一看……传着看一看……”
常青莲不知道金镇北要干什么,拿起来看了,一看之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金镇北,无耻之尤!
传到陆玄手里,陆玄的胡子都跟着跳动了:狗怂金镇北,你他娘的脑子有毛病吧?十八万余?十八万余?你把你的家当全得上缴给朝廷吧。你这么玩,那我呢?我跟你差哪里了?你都有人巴结攒下十八万多,难道我没有吗?那我是不是也得倾其所有证明我也很自责,然后现在想对朝廷忠心耿耿了?
金镇北被看的:怎么了?一没欺负你媳妇,二没把你家孩子推到井里去。至于这么跟看仇人似得看老子吗?
陆玄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往下传,传到曹南院手里,曹南院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了,咳咳咳个不停:我的宝贝儿子才那么一丁点大,要什么有什么日子才过了几天?金镇北,你这么干厚道吗?你的儿子们大了,各个金尊玉贵的,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我儿子怎么办呢?
他递给赵迁,赵迁:“……”我真的没有贪,平时也很少有交际!能交往的都是真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关系。而且,我真的很穷!我家九个姑娘,将来嫁人也需要嫁妆。他知道这些当官的贪,但没想到金镇北现在就能拿出十八万多。看来,还是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