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愿意做贤妻良母,在家料理家事,同样是她的选择和自由。
在我这里谈高贵?说实话,你不觉得可笑吗?人们驯服狗,是为了看家,狗说,主人对我真好,他只驯服我,这是有多看重我呀;人们养着猪,是为了吃肉,猪说,主人对我多好呀,他只养着我,什么都不叫我干。岚姑娘,在狗和猪的眼里,它们都是高贵的,都是与众不同。”
季岚一愣,“你骂我?”
“没有啊!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桐桐叹了一声,“当然了,猪狗到底不是人……它们那么想不奇怪,人要是那么想,才真是奇怪……”
周围站着的禁卫没忍住,吭哧一声笑出来了:这不是骂人家猪狗不如吗?
季岚盯着桐桐的眼睛恨不能吃了她,伪装出来的温雅全都不见了,“嘴硬!林伯爷,你怕是还不清楚你的处境。”
桐桐怜悯的看她:“岚姑娘,不是我太自负,是你自负了。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在一个男人的心里,你比他的国,他的家更重呢?”
她朝陆地的方向指了指,“那里,是齐阁老的家!他的父母亲长埋在在那里,他的三亲六故还得在那里生活。他的妻子依旧守在府邸,那个女人便是再不好,她为他生养了子女,为他奉养父母,为父母亲长披麻戴孝过。那里有他的儿子,他生命的延续。
更重要的是,那片土地,齐阁老付出了心血!他的根在那里,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的东西来自于那里。你若是只是个弱女子,真心跟着他,他便是死,也会安排好你;假使你只是在小事欺瞒于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跟你计较。可是,岚姑娘,国仇排在家恨之前。”
季岚面色一变:“你早知道我的身份?”说着就看齐阁老,“前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齐阁老转过身来,眼神冰冷,哪里有一丝情义:“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一次,互不相欠吧。”
季岚左右看看,然后哈哈笑出声来,“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针对我的套子?”以为自己是狩猎之人,却不想早就是别人的猎物了。
她盯着这个林叔珩的眼睛,“你……怎么确定我的身份的?”
“你真的是皇室之女吗?”
“自然。”
桐桐嗤的一声给笑出来了,“宋时有记载,说是在泰州,‘遇倭国一舟飘泊在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又说,船上‘妇女皆披发’,下船后,‘遇中州人,择端丽者荐寝’,这便是‘度种’。以前还觉得荒诞,如今听你认的自然,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你们的风俗是这样的呀!你说,你们学来学去的,怎么就没学会‘礼义廉耻’呢?假模假样的瞧着挺礼貌,可到底是画虎画皮难画骨。”
“八嘎!”季岚抬手就要甩过来。
桐桐一听她这么喊,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胸口似得,她抬手抓住对方的手,抬手一个巴掌甩出去,‘啪’的一声清脆异常。
这一巴掌又快又狠,嘴角有血流下来,季岚随口一吐,血里竟是混着一颗牙:“林叔珩,今儿我便跟你同归于尽。”
“既然知道你要做手脚,那你觉得这船……我能叫它沉吗?”
“它不沉,你也走不了了。”季岚说着,就疯狂的对着桐桐笑了起来。
桐桐眺望四周,远远的,似有岛礁在不远处。紧跟着,远远的好似有几个黑点朝这边移动,不大功夫,小黑点越来越多。
季岚扭脸看过去,海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了,她却笑的越发的肆意了。
然后看向齐阁老,“其实,我没骗你!你的银钱,我真的运到这个岛上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我们倭国的补给站!这海上星罗棋布,都是我们的补给站。这里养着我们的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