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炭……”
“铺设了地龙,炭火气上不来。您瞧见的那小泥炉没生火,大公子亲自烹茶的时候才会点起来,用的是上好的银霜炭或是竹炭。”
“为何不安排一茶室?”
“大公子从不在府里待客,因此,只有一件摆放了算筹的房间,倒是不曾有茶室。”
佟胜丁又将衣柜打开,里面挂的全是冬衣,有些崭新崭新的,显然还未曾上身。她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复杂,孩子在她身边从未曾说过他父亲半个不好,他还心说,这孩子大了,知道隐瞒了。
却全没想到,金镇北这么一个糙老爷们,待孩子竟是这般仔细。
她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将柜门重新给关上,这才说那些衣裳:“倒是不用那般名贵的料子!财不露白。”
明白!晋商抠门,这是人尽皆知的。就像是大公子到底有多少家财,府里无人知道一样。管家只能说,“宫里恩赏的,阁老说了,料子而已,有了就给做,收着还占地方。”
佟胜丁没再说别的,扫视了一眼儿子的房间,抬脚就往外走:儿啊儿啊,你爹是你爹,你娘是你娘,你爹你娘走不了同一条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脚踏出金家的大门,回头去望: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
金镇北却直接坐在四爷的炕头:“儿砸,你的差事怕是遇到麻烦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这话多新鲜呐,那么大的事不遇麻烦才奇怪。”他靠起来,“咱父子也约法三章,您的事我不管,我的事您也别管。您不撒手,儿子这官升不上去。”
金镇北:“……”一个个的都约法三章,哼!如今在家里都讲不了情分了!
四爷催他:“睡去吧!管管您大儿的事,当爹的嘛,一晚水总归是要端平的。”
是啊!还有个不争气的被扣着呢!造孽呀!生下这么些个不省心的玩意!
罗君如看着眼前的金逸尘,“金大公子,该说的都说完了?”
金逸尘拍着额头,“罗大人,我并未触犯律法。我认为参政的各位大人,也认识那些大商家,都是朋友,介绍认识,仅此而已。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我能如何?我一没逼迫那些大人们开铺子,二没从中收入什么费用。我仅仅是知情人!知情人配合您调查案子,仅此而已。我并不是您的犯人。”
罗君如微微皱眉,此人很聪明,知法、懂法、避法,就是不违法。总是擦着律法的边走,遇上这种的,还就是拿他没办法。
她拉了凳子,也坐下了,“金公子,你听,外面这风声。这么冷的天,这大半夜的,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么陪着你……枯坐着也是无聊,咱俩聊聊。”
聊啊!没说不聊嘛,“想聊什么,罗大人只管直言。”
“佟氏商行的生意遍布北境,按说,你不缺银钱!说实话,要说京城中的公子哥,你当是第一人。你父亲不缺权柄,你母亲不缺银钱,他们只你一个独子,你要什么有什么,何故要掺和到这样的事里?”
金逸尘眼睛眯了眯,“第一,佟氏商行生意遍布北境,这是朝廷支持的。只有与草原各部来往频繁,彼此依赖,才能更好的不分彼此,从这一点上,佟氏商行对朝廷是有功的。”
别想给我下套,套我说出我父亲的面子支持我母亲的话,我没那么蠢。
“第二,我不缺银钱,但这不等于我要无所事事。商人不是不事生产,我每年给朝廷缴纳的赋税从来没少过。因而,这不是银钱多寡能决定的价值。”
钱就没有够的时候,但这个话只能心里想,跟你……我说不着,也不敢说。
“第三,罗大人说京城中的公子哥,我是第一人。此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