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人逼朝廷,可朝廷关于铁轨铺设的核心在金司晔手里。路怎么勘探,怎么规划,怎么设计合理,他才是核心。他不表态,其实谁表态都没用。那些新学的才几个人,他们学到家了吗?
这些人,太着急了。
朝廷如果放开说:谁想修谁修吧。
可问题是:谁会修。
其实,到了现在金肆晔的态度才是关键。可一个个的奔着朝廷使劲,等着朝廷下旨给金肆晔吗?可陛下避而不议此事,态度还不明显吗?
她还想打听金肆晔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结果人家两人在家里玩呢。
院子里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是林叔珩的声音,却是一种没听过的腔调,声音软软的,懒懒的,“……哎呀呀……这个没冻实在,中间还有水……”
另一个声音带着笑音儿,“……做个镂空的五福灯。”
“我想要提个莲灯。”
“莲灯……这个造型不行,改天,改天重新冻一个模型。”
两人围着个冰疙瘩,有商有量的,一个温柔娇俏,一个温润细腻。这个时候去打搅人家是不是有些不识趣?
她直接退了,“告诉你们伯爷,就说明儿中午我请她去御宴楼用饭。”
好!您慢走。
桐桐见罗君如走了才抬头的,她现在忙她的案子就完了,打听那么许多做什么?
但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她还真就去了。
御宴楼就在六部衙门街街口,这个地方常年招待的都是官员,进进出出的也都是各个衙门口的人。差不多彼此也都认识!
一进去这个喊伯爷,那个喊伯爷的。
罗君如在上面招手:“这里……”
桐桐笑了笑就往上走,“你可真会选地方。”人来人往的,压根就没法说话。
罗君如只笑,“没法子呀,去你府上现在也不大方便。”
“怎么不方便?”
“怕搅了你的好事嘛。”
“就你爱多心。”桐桐说着,跟她往包间里去,菜这会子已经上来了。她坐下就朝外点了点,“就是去我的班房说话,也好过这里。”
罗君如挨着桐桐坐了,低声道:“两件事,咱俩悄声说完就吃饭。”
桐桐把又抓起的筷子放下,“嘿!吃你一顿饭是真难。说吧,我听着。”
“第一件事,常青莲联络了不少致仕的官员,联名上折给朝廷,为那些参政的致仕官员求情。认为他们收对方的东西,不过是采纳民意的途径,还不得进一步处理,便事发了。情有可原!他们最多是对家属管束不严,并未主动犯罪。而那些商家也愿意作保,保证这些官员并不知道礼物的价值,只是去表达诉求的。”
并未酿成恶果,而犯事者年纪在六十以上,这种的情况,“收了就是收了,管束不严并非没错。既然他们本身没问题,也犯不上关着,一个个的也别在京城养老了,都各自返乡吧。”
住着朝廷的宅子,朝廷还给安排医官,用药都是免费的。既然犯错了,那就取消一切优待!
当然了,如果不愿意返乡,能在京城中买的起宅子,也好!查一查买宅子的银钱从哪里来的。
至于子孙后代嘛,“按照朝廷的规定,三代不能入仕,不能从行伍。”
贪污的给收缴了,人给驱逐了,子孙后代的前程全撂了。换来的只是不进大牢!
罗君如沉默了一下才道:“若是这些商人没错,那这些官员就属于情有可原……”
“这不是没送进大牢吗?这还不算原谅呀?这已经是从轻发落了。”桐桐就看罗君如,“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