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位金大人内敛威严,气度不凡。可这一脚踏进去,看着伏案写字的人,他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只那一瞬,他的身子就不由的躬下来了,“见过金大人。”
四爷放下笔,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坐。”
此人四十许岁人,也有几分儒雅之气。
谭有义小心翼翼的坐下了,也不管四处乱看。
四爷指了指挂着的地图,问谭有义:“看的懂吗?”
“当然!商家货通南北,这些是必须得懂的。”
四爷就又问说,“懂修路吗?”
“不懂。”
“知道要勘探一条路要花费多少时间吗?走哪个方向最短,走哪个方向兼顾的最多,哪里有泥石常发,哪里地势低洼,哪里地质松软……这些,都不容有一丝马虎。一旦出现问题,整条路就废了。你们这么急着扑腾,万一勘探失误,出现了这种情况怎么办?”
谭有义:“……这……”
“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你们看见了利,可这风险谁担呢?你们自己承担吗?”
谭有义不能答。
“你们催朝廷,叫朝廷表态。怎么表态?谁下这个决定,都是承担风险的。至少我不敢说,朝廷彻底撒手,叫你们去搞!彼时,你们倾家荡产,朝廷一无所获。本来是利国利民的事,却办的没法看。浪费巨大,民怨沸腾,而这个风险,你们能替朝廷背吗?能背的起吗?”
谭有义:“…………”他连忙起身,“小的……小的确实是思虑不周。”
四爷没接他的话,还是看着那地图,继续问说,“每个省都有人找来,都觉得能拿下……可新明多少行省,而朝廷在这方面又有多少人才可用?你们都规划省内,规划你们当地的。可朝廷是要全盘考量的。你说,从这里开始走,你们省的多,花费最少。可紧挨着你们的省不同意,因为他们如果想跟你们衔接,可能要花费更大的代价。这种矛盾,怎么解决?”
谭有义眨着眼睛,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再有,你们都着急。可总又得先来后到吧!那你们告诉我,从你们谁开始其他人没有意见,不闹腾。”
“这……”谭有义张嘴结舌,无言以对。
四爷就又说,“况且,你们给朝廷交底了吗?你们有这个实力吗?你们家资几何,朝廷能知道吗?你们的生意若是出现闪失,银钱不凑手,路修了一半撂下。那你告诉我,出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一家出问题,坏的可不止是一段路,那坏的是一盘棋。就像是从京城过山西入陕,若是山西出了问题,路衔接不上,这坏的是一地的事吗?你能保证你不出问题,可你拿什么保证别人不出问题?”
谭有义不由的皱眉,这算是谈到了实质的地方了。
四爷就又道,“铺路最重要的是矿山和锻造。矿乃是朝廷的,是天下人的。锻造更属于朝廷技艺机密!也就是说,你们要铺,就得用朝廷锻造的。那么问题是,路那么长,你怎么保证没有偷工减料的?没有以次充好的。这些问题,都该怎么解决,怎么能叫朝廷没有这样的顾虑,你们都想好了吗?”
谭有义还是不能答!这一句一句的问下来,他确实是不知道。因为这是个新东西,确实是两眼一抹黑。
四爷就摊手,“所以,谭当家,你来跟我谈什么呢?”
“是在下考量不周。”
“这样,你们确实有心,也确实是叫朝廷听见你们的声音。而朝廷也确实是在考虑怎么能兼顾!我现在把朝廷的顾虑告诉了你,接下来怎么办,看你的。求真馆的大门是开着的,若有想法,递帖子去衙门,我若方便就见了。若忙着呢,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去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