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签了契书了,按照契书上的协议,该怎么赔呢?”
众人的心往下一沉,按照契书的协议,保管金是拿不回来的。
“你们各自都因为什么出的事,当地的衙门会给结论。若是有作奸犯科,谁也救不了;若是有偷逃税赋者,视情节严重程度,依照律法惩处。轻则罚款,重者羁押,甚至于禁止行商。朝廷没收商户牌,不得以此为生。对此,你们可有异议?”
不敢!经商的能避税就避税,这是大家的习惯。现在要查,闹不好补交之后还得重罚。
但这一部分绝对不到羁押的程度。
防的就是有朝一日被查出来,但又忍不住想铤而走险试试。
果然,一旦抓住了把柄,这些事就少不得被捋一遍。
不用问也知道,补交和罚款的这一部分不能从保管金中出。这相当于扣除了保管金之后,又从他们身上再压榨一笔。
可只要不因民变而治罪,能保住命,就得认呀。
“所欠雇工薪资,需得足额发放。另外,给予一些赔偿。这一部分,能做到吗?”
这属于抚民,叫那些人别闹。那这当然得做到,且必须得做到。
四爷这才有点头,“你们一定在心里骂呢,说朝廷和金肆晔,心里藏奸了,就是要收拾你们,叫你们知道厉害。可反过来想,朝廷出四成,占六成利益。可行吗?可行!因为六成占了绝对的优势,你们加起来也撼动不了朝廷经营铁路的利益。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坑你们做什么?我又坑你们做什么?”
众人不敢言语,这位金大人说话,听起来永远都那么赤诚。但就是这股子赤诚,说将人坑了就坑了。
四爷轻笑一声,“朝廷给你们做了样子,你们有谁认真的去执行了。不说跟朝廷的待遇比,哪怕把人当人看,也不至于酿成这样的大祸。而今,百姓对你们怨声载道,朝廷因你们惹来天下非议……可你们有谁真心觉得自己错了?
一个个的听起来都是善人,每年给人三尺布,两个白面馒头,这就算是难得的善人了?可真正的善是这样的?对你们而言,善很简单。人家干了多少活,你给人家多少工钱。别好似有你了,人家才有活干,才活的下去。
你们坐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有些催着雇工干活,动的鞭子。也有聪明的,不动鞭子,却用话哄着……但别管用什么办法,你们想的就一件事,逼着人多干活,少给银子。
这种伎俩最开始还有效,可一个劲的用,终是有反应过来的一天的。等反应过来了,就是你们遇到的情况,摧枯拉朽,甚至于不死不休。”
谭有义心说:现在训诫这个做什么?反正什么都没有了。
才这么想完,就听见这位金大人喊了一声:“把地图抬上来。”
一架屏风,贴着地图。
四爷起身,站在屏风的边上,“诸位,你们若有罪,随后自有律法约束。自知有罪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去刑部投案自首。若是自觉无罪,或是罪不至于那般大,那就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众人都抬头,一见地图,就知道还有戏。
一老者眼神不好,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就愣住了,“……这是要连接海运?”
“你们现在在你们当地,都已经无法完成跟朝廷的契约了。但朝廷给你们一次机会……”
众人眼睛一亮,越发的盯着图纸。
四爷的手画在沿海一线,“你们的症结在于对内挣不来更多的银子了。你们看好的生意又无法驾驭,那么,生意还是那样,做生不如做熟。内部没有,就朝外走。铁轨的铺设,朝廷是有优先级的!衔接内陆与海港,助力你们朝外走……”
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