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我回来陪伴。皇家书院的医馆下月开考,想先去考一考看看。”
“令尊令祖都是医官,你乃医者世家,必是能考中的。”
说着话,跟着进了书房。
盛运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一脸的疲乏,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是叔珩啊……来来来!坐。”
桐桐:“……”她行了礼,然后往书架上一扫,就:“……”书架边的凳子上很干净,无人踩过的样子。但是,满地的书,却只书架高处的格子摆放了一些书目。
那个高度,郑姑娘的身高是够不着的。
老秘书丞有些佝偻了,他也不行。
那么敢问:这屋子里一共三个人,是谁站在高处,将书一本一本的摆上去的?
盛运:“…………”这个林叔珩,看破不说破,对吧?你这一眼看的,叫人还怎么装?
行吧!他也不装了,只讪讪的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呀,是个做刑名的好料子。之前细作案我就察觉了,本想将你要到刑部,可不想却将你放到了兵部。你在兵部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最难的分果果,被你做的没起任何纷争,这叫我尤其意外。”
桐桐这才坐了,老秘书丞泡茶,郑姑娘亲自给端过来了。
盛运招呼道:“喝茶!喝茶!这可是武夷茶。”
桐桐宽着茶,抿了抿,这才道:“我的老大人,您走的利索,这一大摊子……您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盛运叹气,怎么说呢?
他尽量坦诚:“……林大人,老夫出身寒微,走到如今自有我的为官之道。我从进入官场的第一天就知道,在我身上不容错,错不起。因此,这一辈子,我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说句关起门来,不怕传出去的话。那便是,对的一定去做,错的一定不做,不知道对错的躲着点,别沾。明知是对的,可若是办不到的,那就别办,叫能办的人去办。”
说着,他就看向林叔珩,“林大人,你以武立身,身有爵位,你是身有功勋之人呀!真要是办的不完美,朝廷和陛下都是能容你的不完美的。这么说吧,刑部将要遇到的事,满朝上下,非你不能办,非你不敢办。
老夫这一退,一是因着确实六十有五了,年龄到了。身体虽瞧着还行,脑子也不糊涂,可进取之心,绝矣!二是老夫这把年纪了,自认为看透世情、人情、人心、人性。可也因着看透了,所以才更加知道,接下来这事,想办到女官们自以为达到的效果,几乎没有可能。”
你看看你们闹起来的都是些什么岁数的人,顾玉娘这些人,包括你林叔珩在内,都是些没有成亲的小姑娘。还有那些书生,一个个的还在才子佳人的梦幻中没有醒来。
可之后成了亲,过了你侬我侬的年纪,再去审视人性就会发现:天下的男人其实一般无二。
而人呢,也分善恶。而今,其实被胁迫或是被各种因由卖了的,很少很少!
为何呢?因为自新明一朝以来,女子从来都不低贱,也几乎不限制女子出门营生!科举都容,更别提其他了。
做官的、任教的、行医的,这些多是出身好些的。可平头百姓家的女子,人家也有自己的营生,去瞧瞧去!开铺子的,梳头的、裁衣的,走街串巷做小营生的。
是田种不得呀?还是纺织做不得?为何还有那么些女子以贱业为生呢?
而今,早不会饿死人了。所谓的生活所迫,真就是生活所迫吗?便是没有土地,你去那贫瘠的地方开垦几亩,种上番薯,开荒不仅不交税,前十年还能免费领种子。
只要有吃的,人怎么不能活呢?
是草房子住不得?还是窝棚住不得?只要勤快,漫山遍野的药草都能换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