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叫几个年纪大的,“你们在里面卸货。”
像是桐桐这种力弱的,东叔也不敢安排上下船,只叫他们,“你们把卸下的货往甲板上挪。”
桐桐就跟瘦弱的少年一组,两人一起往出抬。
这少年名叫王宝,力气倒是也不小。两人配合的挺好,一筐一筐就挪过去了。
大太阳晒着,是受罪。
但好歹活干的顺利。
一个时辰稍微多了一点点,活几乎干完了。
黄狗子领了多少钱桐桐不知道,反正桐桐到手的就只三个铜板。
她扫了一眼,几个年龄大的,拿到手的是五个铜板。她和那个少年拿到的是三个铜板。
其实谁也没比谁少干,这种活都是两人一组。他们负责转运的船舱,全都是他们转运的。
第一天,她没言语。
散了得吃饭吧,码头上有卖各种吃食的。像是她一样只挣了三文的,也只有王宝了。两人吃的当然要此一等,她就跟着王宝去买玉米菜团子去了。
那边黄狗子要了猪头肉喝着酒,这边东叔端着一碗炸酱面,香气四溢。
王宝蹲在边上咬着菜团子,“别看了……再看就吃不下去了。”
桐桐问他:“怎的自己出来干活来了?”
“原是我爹在这里干……上个月卸货被货架压断了腿……”
“东叔赔偿了吗?”
王宝摇头,垂下眼睑,“生死有命,谁管你这个。”
桐桐当时没言语。又跟着耗了半日,歇了两船货,都是给人家别的人搭手的,都是三文三文的进账。
晚上人家就不用他们了,一直等到月上树梢了,这才往回返。
王宝家不远,就在码头附近一间土坯房里。这一片住的都是外人户!
桐桐不远不近的跟着,其实不是跟着王宝,而是跟着这一拨人,尤其是东叔。
跟到了附近,才要往里面去,就又跟王宝撞了个满怀。
王宝背着个筐子,看见桐桐愣了一下,“你也住这儿?以前没见过?”
桐桐看看他的筐子,“你这是要……”
“刨点红薯。”
红薯不到成熟的季节,但也长的差不多能吃了。周围有人见缝插针的种,也没甚稀罕。王宝在附近转,东家刨一窝,西家刨一窝,然后还分给桐桐:“你给你拿几个……”
桐桐看着这红薯,问他:“家里没吃的了?”
“钱要给我爹买药。”王宝往水沟边走,把红薯洗了洗,在草窝里扒了扒,便出现一个洞。将红薯用泥裹起来,然后放里面,点上火:“烤几个吃……”
桐桐在水沟里洗了手,“你知道东叔家在哪里?”
“知道!”
“你带我去,你别进门。给我带到了,你回来这里烤着红薯等我……我讨要我今儿的工钱去,顺便讨要给你爹的赔偿……”
“你可别闹!他家那大黑狗恶着呢。”
“你放心,事成了,再说;事不成,我不牵连你。在这码头上我也看了,面儿都是自己挣的!越是怂,越是有人欺负。”
王宝低着头,“你便是说我给你带路的,我也不认。”
行!不用你认。
桐桐又掏出五文钱,“给你,算是带路钱。只说我想找东叔疏通,央求你的。万一我没成,你就这么说。”
王宝看了看那钱,“钱我不要,走吧。”
这么说着,但并不会真的一直将桐桐往东叔家带。只站在巷子口朝里指,“门朝南的那一排,从巷子口往里数,第六户。不到门口就有狗叫,一推门就有恶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