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家一个交代。况且,我爹早年在钱庄给每个镖师都存了一笔死钱!这笔钱是预备出来的!若是谁遭遇不测,这钱就是安置镖师家眷的。我若不去办,谁给他们抚恤?”
只是,人心不古!那钱庄却不认此事了!非说得我爹本人亲自出面才行。
这是不讲信誉!
五夫人摘下脖子上的挂坠,“这些你都知道,不知道的是……钱庄不认的钱,还是被我拿回来了。我为什么不安生的呆着,成了痒辣子了。这就是原因!我爹跟他们有契书,见信物便可支取。这个挂坠就是信物!他们不认,可那一百三十八家人怎么办呢?死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于是,我就绑了钱庄的少东家,勒索了一笔钱财,正好是我爹存进去的死钱……”
别管为了什么,我就是干了违背律法的事。
要是被逮住,还是会入罪的。
金镇北就明白了,“……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是!我说了,要给我爹争气,我必是能成为一个女将军的。”五夫人说着就看着烛火,“可当年……我十三岁,一时气不过,把事情给办成那样了。那怎么办呢?除非立大功,将功折罪,不仅能把过往给洗白了,还能奔一前程……”
所以,干脆落草了?
也因此,你并不是被绑的,你是主动找到土匪窝的?
五夫人的声音又大了,“你当土匪窝那么好找么?只有东北那地方,地广人稀,跑去了许多作奸犯科的人,像是小偷小摸,误伤他人……像是这样的,自己先吓跑了,流落在外而已。他们也没敢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荒山野林子里,光是野物,一年到头也够吃够喝了。要不然,官府不早就剿了么?能有那么妇孺繁衍下来了。”
他们不过是没有身份的野人而已。
金镇北就看她:“所以,我当年剿匪……”
“不是!你没杀错人!”五夫人赶紧摆手,然后一五一十的把事给交代了,“……我这次就是想将那娘们给拿住,如此,才能给你一个交代,而你对朝廷也能有个交代。我想着,过错肯定还是会有的,但降等罚过了,就好了!
总好过朝廷先拿住那娘们……你知道的,林伯爷大公无私,她未必能帮您瞒着。便是她想瞒着,我也不敢了!我连累了你,就已然心里过不去了。若是再连累了人家,我的罪孽不是更多吗?”
然后呢?手艺潮了,人没拿住?
五夫人讪讪的:“……这不是……跟着你,养尊处优惯了!胆子也小了嘛……”
所以,人放走了?对方可能直接捅到朝廷,你这才跟我坦白?
“不是!”五夫人坐过去,挨着金镇北,“我当时脑子里不是没别的想头,比如说……便是打不过,我也可以给我一刀,我先发制人!我是你的女人,我无劣迹,她又是谁?我的话可信还是她的话可信?
我叫人围住了庵堂,自然也能叫人去报官。我只要缠着叫对方走不脱,等官府一来,我可以偷摸的趁人不备‘误杀’了那娘们,多少事都能掩盖过去。”
金镇北:“……”哎哟!你好厉害呀!多能耐的。
五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听我说完呀!”她拽着要挣扎着起身的金镇北,“可我当时真的不觉得那个女人带去的小伙子对我有恶意!”
说着,还赶紧解释,“别不信直觉,我打小在路上飘,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什么人叫人不舒服,什么人心怀恶念,我看的出来。就跟你在战场上感知危险一样……我发誓,我没有从那个年轻人身上感知到任何危险。真的!她的手藏在后面,像是藏着什么武器,理智告诉我,必须防备,要是火|器,就真的完蛋了。可从心理上,我没有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