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比我的父母差!从你我出生起,你便注定了如今的命运。可无奈了,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李修岸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便下来了,“你在攻心?”
桐桐摇头,“罢了,你这般戒备,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只是看着你,想到了齐渭。都是璞玉一般的材质……没遇到好父母罢了。一时有感而发,你莫要介意吧!死罪很快会判下来,刑场我还是会去的!但必是要砍的人多了,难免照顾不到你!
那我……现在就跟你道个别。下辈子投胎的时候长个眼睛,别选错了父母。你要是觉得我假惺惺呢,也无所谓。你就当我是来看笑话的!”
李修岸蹭的站起身来,“看我笑话?你又凭什么看我笑话?”
边上的女吏要上前,桐桐打了手势:别说话!好容易激的她开口了。
那边李修岸好似浑身都在抖:“……这世上,我最讨厌的两个字便是‘笑话’……”
桐桐不住的点头,“因为你母亲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笑话!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事,其实谁不知道呢?只怕你连舅家也少回吧。嫁出去的女儿若是过的显贵,回娘家才有面子。你们呢?”
“那又如何?”李修岸甚至朝前走了半步,死死的盯着桐桐的眼睛,“所以,女人一生,都不该去依附男人。男人可用,不可信!我母亲一生的悲剧,自我父亲起!我自来就懂的,女人要过的好,就该视男人为草芥。而女人,只要不在意男人,就没有干不成事。”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欺压女人呢?难道你这般,就比男人更高尚?你母亲冲着婢女和庶女撒气,你也冲着你的庶出姐妹撒气。她们的悲剧,你们母女逃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人生在世上,多少东西都是牵强附会来的。所谓的规矩,不也是强者制定的吗?只要无能只能才用守规矩。强者可破除规矩,可利用规矩……自来,律法都是管束顺民的。
你林叔珩就是一个善于制定规则的人,你要任何人顺着你的规矩走。因为你强,因为别人斗不过你。在你的眼里,我是个没有家国之念的人。可要知道,这世上本就无国。不过是大的吃小的,慢慢的有了权力界限的划分而已。在这个权利界限里,主政者制定规则,巩固自己的统治,仅此而已。”
桐桐点头,“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个强者的游戏。”
“你便是长着千里眼,你的手也未必够得着千里之外。阳光雨露再充足,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迎着朝阳而走,身后必有阴影。你生在向阳地,向阳而生那是环境决定的!我生在阴暗处,背阳而长,那也是环境而决定的!二者无可比性。”
“可终是生在阳光中的多,生在阴暗处的少!”
“谁说的?是你们不将生在阴暗处的人看在眼里,他们才抱团的!当阳光下无法生存,不在阴暗处滋长,难道一心求死么?”
桐桐就笑了,她看身后的黄千蕊:“查!查那些被朝廷治罪的官员家眷,尤其是……在琼州的,跟洋人有牵扯,且做起了海贸生意的!给我细细的查一遍。”
黄千蕊转身走了,桐桐这才看向李修岸:“你说的对!阳光下无法生存,才在暗处滋长。在暗处,自然要抱团才能取暖。”
李修岸立马闭上嘴了,重新坐了回去:这个林叔珩难缠的紧!她知道撬不开自己的嘴,而李言默和李怜雪知道的并不详细,甚至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于是,她来刺激自己,使得自己跟她辨理。目的就是从自己的话里找漏洞和线索。
自己一句话,她就确定了方向,此人确实是少有的心思诡诈的人。
父亲曾说过,这个世上人人都在说假话,可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叫人总把说的假话当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