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盘剥之下,有人将妻_女抵债。这些女子入了你的门,可都是愿意的?”
六当家的笑了一声,“没打没骂,但总归是我用了办法,说动了她们。是否自愿,问问她们吧。没人开始是愿意的,可能不能说服她们,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动鞭子,不叫挨饿受冻,不惩处她们,能劝动……那是我的本事。因而,是否为强迫,我定不了。”
桐桐转着手里的酒杯:“你与痒辣子的恩怨,起于你抢了她的人。此事,你作何解释?除了抢了她的人,还抢了谁的人?这样的事干过多少?”
“唯一一次,也吃够了教训,之后再没有过。”
“为何抢了人家?”
“投眼缘!那姑娘跟着他们是土匪,可我们好歹是良民。我们从贱业,但确实是良民身份。一个姑娘在土匪窝里,会比跟着我更坏吗?我会强迫她吗?她若不愿,放她便是了。
我知道伯爷跟金家的关系,在您眼里,痒辣子是好人,我是妓……可您忘了,之前她是匪,我并不是!您觉得我在抢人,可我觉得我分明是在救人。
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我没想到她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土匪,而她也不知道,我并非只知道狠辣的强迫人的老|鸨|子。”
桐桐点头,又问说:“……那么,当年被金阁老清缴的土匪……”
“是土匪,也是土匪,是真的土匪!”她就道,“痒辣子实在是欺人太甚,骚扰的我都没法做生意了。道上的规矩,我若收拾不了她,我也不用混了!那怎么办?我能找谁?经常来光顾我们生意的,就有个占山为王的,人称山魁。山魁手底下好几百号人呢,他们经常伪装成镖行的人,押着皮毛。
会挖坏道路和河流,挡住做生意人的去路,趁着人家不备,在饭食里做手脚,把人迷晕了之后,财货带走六成,剩下的四成不带走,他们需得伪装杀人现场。
将人和货都扔到河里!水这个东西最好了,能将痕迹清理干净。就像是我将那挨千刀的扔到水里一样,最终也不过是意外而已。但这些人确实是谋财害命的。”
“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给我镇场子的那些……有七个就是当年那一拨人。他们本来是被留下看寨子的,可后来,山魁带人去灭痒辣子,却被官兵被剿灭了。他们便不敢在山上呆了!正好我要打听结果,就带着他们回来了……”
桐桐看了黄千蕊一眼,黄千蕊利索的去办去了。
只要有人证,那就是说,金镇北当年的事能说清了。他剿匪没剿错,只是被另一拨匪头子给戏耍了而已。
他有过失,但没有罪!
桐桐这才问说:“那这些年,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事,你还干过什么?”
六当家的失笑:“我本就不是个好人,许是天天都在干坏事。可非要叫我说我干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我还真想不起来。我是觉得我没干……当然了,许是我本就很坏,别人以为的十恶不赦的,在我这里只当平常吧。”
她又喝了一杯酒,“伯爷,我不辩解,也没什么可辩解的!我就是这么一人,一个被人不齿的人。您要审讯的人很多,她们说我有什么罪,我就有什么罪。我这样的,判死罪叫死有余辜;要是侥幸不死,那是老天开恩。怎么都行!”
桐桐便什么都不问了,“吃饭!”
六当家的愣了一下,“吃饭?”
桐桐看她:“你一个人能吃完?”
啊?
桐桐认真的吃饭了,夹了烧豆腐放在米饭上,菜和饭一起往嘴里扒拉。
六当家的看着这位以前光是想想,都叫人觉得高不可攀的女伯爷,真就在这大牢里陪着自己用饭。她吃的很认真,菜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