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放在边上,“您吃着,凉了不成。”
林诚儒一边吃着,一边道:“爸爸觉得……学医对你来说,是个挺好的事情。若是能持之以恒,爸爸认为,你必能成为一个好大夫。”
所以,你这动辄就翻翻化学,这不仅是要做中西交融,更是要在学科中做交叉学科。
迄今为止,所有的专业里还没有这种交叉性的学科。
“或许,专一一些,走的会更快。”林诚儒看着女儿,“或许,你去医院……跟着大夫做个学徒,也好过现在,留在家里耽搁你。我这情况很稳定……”
“爸,照顾你是首要任务。”桐桐看着他,“至于前程,会有的!这个世道不会总这样。就像是我大哥说的,许是考大学的机会不远了……”
正说着呢,林楠回来了,“才一进门就听见你说我,又说我什么呢?”
林楠回来,没脱大衣,先拿了糖葫芦送进来递给桐桐,这才脱大衣,“说什么呢?这么严肃。”
桐桐咬了一口,然后又冰又酸的直眯眼,“说你上次提的,考大学的机会不远了……”
林诚儒转过脸看儿子,看他怎么说?
林楠却只笑,说起了别的话题:“我们档案科,有个老前辈,痴迷戏曲。如今好些戏不叫演了,但他私下爱唱啊!前几天他,他还哼唱呢,唱那什么‘今岁皇爷开恩科……’其他的词倒是不记得了……”
说着,就转身,脱了大衣挂着去了,顺便还哼了两句。
林枫裹着马甲下楼,问说,“什么恩科?恩科怎么了?那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
“我们说古呢,怎么?你这个哲人也有兴趣?”
又挤兑我干嘛?林枫下来,见桐桐出来了,手里举着个糖葫芦,愣是拉了桐桐的手过去,从糖葫芦串上啃走一个山楂。
然后一边嚼着,一边缩在沙发上,“别叫我哲人,今儿突然觉得,哲学就是一种好像有根据,又好像没有根据的东西,带着一些叛逆……哲人倒像是在用言语打抱不平……说些自以为揭露真相的话,其实还是懦夫。”
桐桐一下子就笑了,“但凡有几石力的,谁去做哲人呀?哲人的道理是说给后人听的,而一个不太用脑子的武夫,他的道理是说给时下人听的!两拳抡过去,对方什么道理都能听的进去。”
哲人:“……”他吐出山楂核,眼睛一闭,打算自闭一会子。
季安在厨房一边听一边笑,从窗户上看见尹禛回来了,才喊道:“准备吃饭了。”
小泥炉红木炭,浅浅的铝锅,在家里一样能涮火锅。林诚儒不适合吃麻辣的,也没有鸳鸯锅,就这么用酸菜和鱼头炖了汤,涮着吃吧。
肉不多,五花肉一盘子,腊肉一盘。倒是煮好的鸡蛋一盆十多个,另外有冻的豆腐,腐竹,海带。白菜萝卜冬瓜土豆,再加上粉皮和面条,还有冻的饺子,这都是能煮的。
四爷一瞧,就说,“要知道涮火锅,弄些羊肉来呀!”
“那可太香了。”林诚儒给馋的,“要吃火锅,还得去东来顺!那一年,五几年的时候吧,我跟小季同志常去,两块七一位,一斤羊肉、一斤羊肉丸,一斤菜丸子,再有鲜菜一盘,这就是一个人的量。那小推车里,小料二十多样儿,往芝麻酱里一放,哎哟……那个香哟!”
季安一边喊着尹禛来坐,一边笑道,“那时候人多了,我俩吃饭,搭不上一个锅底。怎么办呢?凑‘共|和锅’,就是陌生人也能坐一桌,那锅里放着小格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格挡,搁在一个锅里涮,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大众锅嘛!”四爷洗了手坐过来,“有!现在还那样。人少去吃不自在,就是因着跟生人搁在一个锅里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