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两女一儿,其他两个女儿一人一月得给二十块钱伙食费,这也得算是赡养。不能只儿子赡养!”
然后老太太给了,不是从她闺女要的,是她自己补上来的。
也就是说,老两口每月以俩个闺女的名义给李翠交四十块钱的伙食费。
这种情况下,又发现老太太偷着给外孙钱,李翠当然就憋着气呢。
她两口子也是俩儿子,孩子还都大了,家里老人特别的健康,六口人只有七十平,夫妻俩还一个下岗了,看不到以后。
老大学手艺,肯定是想着将来哪怕摆个摊子,但这不要本钱吗?
老二上学,这是花钱的大头,不省着怎么办?高中、大学,这得多大的开销。
所以,省吃俭有,怎么抠唆都不为过。
桐桐在课间听的直笑,“就盼着时间过快点……”真的!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时间过的好慢,我想快快长大的感觉。
春城的秋格外的短暂,好似秋雨绵绵还在昨儿,结果转眼霜就下来了,这一下霜,竟是有些冻手。
今儿周末,她又要出门,借口永远都是:“妈,我要去书店。”
去就去吧,“得把棉袄穿上。”
结果之前的羽绒服拿出来,穿不上了!买的是长款的羽绒服没错,但就是袖子是固定的,胳膊往里一伸,刺溜,手腕露出那么些,毛衣都在外面晾着了。
田易阳自己都愁,孩子不长总怕她长不壮实,这一长吧,就这么往上窜,衣服都小!刚给毛衣袖子、毛裤的裤腿续了一截,忘了羽绒服了!总想着当初买的大,谁知道这大着大着就不大了,“你这从夏天到冬里,这几个月你窜了多少呀?”
“没量!”桐桐看了看这袖子,“算了,我穿毛衣就行,不冷。”
可别说不冷,且冷着呢,“要不,咱出去给你买一件羽绒服?”
其实不光羽绒服,秋衣秋裤都短了。总说秋衣该塞进秋裤里,可我的秋衣没那么长。总说秋裤该塞进袜子里,我的秋裤也没那么长了。
田易阳转身给准备出门的林守道说,“这一入冬,你姑娘这衣裳置办下来,一百都打不住。”
“打不住也得买!在教室冷的咋学?怕是今年学校难供暖……”
一家子正在家里说着话呢,外面就有人喊:“守道,老家来人了。”
桐桐抬脚就往出跑,看见记忆里的那些人。
骡车拉着好些东西,车上五个人,四个老人,赶车的是舅舅田容阳。
林家和田家是邻村,年轻的时候他们就认识,后来因为儿女结了亲家,两家走动的挺频繁的。
姥爷田有才农闲的时候卖豆腐,所以有一辆骡车。
这是秋粮收了,都带着秋粮秋菜的,给他们送来了。
记忆里,她的童年假期基本都是在乡下度过的!不管是跟着爷奶还是姥爷姥姥,她都是舒展自在的。不像是在家老被吓的战战兢兢。
因此,这种高兴也是发自肺腑的。
她站在楼道里了,扶着栏杆喊:“爷奶——姥姥——姥爷——老舅——”喊完了顺着楼道就往下跑。
带那么些,可不得赶紧去接吗?
大米整袋子的,拉好的苞米面、苞米茬子,又有鸡蛋、鸭蛋、鹅蛋,有新鲜的,有腌制好的。
田容阳指了指后面的筐子,“看看去,给你带了啥?”
“梨!”梨拿了那么些过来。
又有木耳蘑菇这些山货,还有好几只宰杀好的大公鸡,今儿就能炖。
奶奶上下打量桐桐,跟老亲家说,“她姥呀,长高呀!我还说怕棉袄做的大喽,瞧着怕是刚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