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这边的附中考上本科的只有三个,那成绩跟桐桐这成绩中间差了二百多分,你就知道这个成绩有多好了。这绝对是智商优势,你跟我姨夫聪明。”
“哪聪明了?”田易阳把土豆切片,“就是特别辛苦,从开学到现在,一天都没有休息。周末跟老师上竞赛课去了。熬吧,再熬几个月,就算是熬到头了。竞赛要是有个名次,也算有个结果了。”
小鹏就问说:“跟金家那个孩子……都学的好?”
“嗯!那家的老二也是个念书的苗子。”
“所以说遗传不讲道理!孪生的兄弟俩,除了长的一样,哪哪都不一样。”小鹏说着就想起来了,“那个李壮不就是那孩子的舅舅么?”
田易阳可算是想起了,“听说开颅后还住院着呢,这都大半年了,花了多少钱呀?”
“在医院闹的挺邪乎的,反正赖在医院不走,不治疗还不行,要不然就去告!厂里说是假期在家受伤导致的,厂里不管。可厂里一点都不管,人家就闹,领导一来检查就闹……可算是把领导给拿捏住了。现在光是欠我们医院的,就欠了快两万了。”
“我的老天爷呀,这钱可咋还?”
谁说不是呢!
桐桐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味和酒的香味。
堂姐燕燕在拖地,田易阳在厨房洗涮,卧室里传来林守道的鼾声:“这是待客了?我爸喝多了?”
“你表姐他们来过了。”田易阳说着就回头,“你姐刚拖了地,换鞋。”
桐桐在家穿的是自家做的棉鞋,一脚蹬。今儿又是一双新的,“我姨妈给我做的?”
“嗯!合脚不?”
“合适。”桐桐原地蹦了蹦,这才把书包放下了,“晶晶姐啥时候生?年前还是年后?”
“怕是得在年前!”田易阳就笑,“小鹏托了关系给看了,是个小子。”
“看不看的,就这一个孩子!”
“好奇嘛!想提前知道。”田易阳把饭端出来,又说燕燕:“洗完手是不是又忘了抹药了,去抹上!”
燕燕的手年年都冻,一到天冷手就青紫。田易阳管这个管的严格,“姑娘家长大了,不能凑活!”
“这油脂香味太大,一干活沾的哪里都是味儿。”燕燕嫌弃麻烦。
“谁催着你干活了?”这孩子真是,“抹上!一天天的瞎凑活。”
其实,这个冬天好似都在瞎凑活。
林守道做生意很保守,做的木头沙发自认为不流行,不太敢要价。他只要保证他没赔就往出卖。并没有胆子和能力去找厂领导和媒体。
于是,日子就依旧不算是宽裕。
今年是挣钱了,挣了院子和院子里的房子,除此之外,活钱不多。除了过日子的钱,储蓄是没有的。
老家也没多的,大伯家大堂哥在店里帮忙,但他挣的钱得攒着,到了婚龄了,这得一笔开销。堂姐在念书,一年花费也不少。
舅舅家好似没什么大事吧,但姨妈那边肯定是要补贴的。舅妈的父母又生了一场病,就这两件事,他们就攒不下。
姨妈那边还了一千,结果大表姐要生孩子,叶城又借走了一千。
反正也是忙忙活活一年,换来的就是——一家老小又活了一年。该办的事还在办,老人在老,孩子在长,一年一年的一看钱包,啥也没落下。
眼看过年了,桐桐又不放寒假。田易阳说,“想要个什么衣裳,给你买。”
桐桐摇头,“不买了!中学穿的衣服,在大学穿不出去。买了就穿这几个月,明年就穿不成了。”
又是一年,啥也没买。
老人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