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乐了:“那先挂了,我这就去抵押点钱去!”
等着她的几个工友都围着她:“能收吗?”
“能!都能。”
林守道站在马路牙子上,像是看到了自家厂子当年的样子。每个人都不慌,都能看到希望的样子。
边上蹲着几个小伙子,年岁不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给厂里跑是跑,给自己跑也是跑!给厂里跑一个月,就是那么些工资;给自己跑一个月,一车货怎么不挣个一两千?”
挣嘛!还不挣一两千?
“西北也种土豆,咱不如坐车往西北去。那边的价钱便宜,咱就是把运费算进来,挣的也不得少。”
“我也觉得自己收更划算!货好弄,怕的是货卖不出去!只要货有人要,那事情就简单了。”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嘛!难的是卖货,不是找货。
然后相互打听,你是打算给厂里干呀,还是自己干。
好像是年纪大点的更想给厂里干,厂里会在土豆高产区设立收购点,需要人蹲点。自己收货这就无所谓,带钱下去,收起来装车运回来,赚个差价。
热火朝天的场面,林守道撤了:他以为会闹的不可开交,谁知道……一切平稳。这么乱的局面,她把控住了。
让闹起来的是她,在闹起来之前能给摁回去的还是她。
董大庆给江鸥打电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翻一覆……这就算是盘活了!如果生产的东西真能卖出去,那就真的是盘活了。”
江鸥就笑:“那您放心吧,市场空白,不愁卖不出去。”
果然,培训期间,该检修的检修,该收购原材料的收购原材料。
第五天,什么仪式都没有,电闸拉起,机器运转。
四爷过来接桐桐的时候,车已经开不进来了。给他们送货的车排出几里地去,周围做小生意的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有开拖拉机送货的,有开轮车送货的,有一串串都是架子车,车与车之间还有绳子拴着,这应该是城郊的农民。间或有几个大卡车!
他将车停在边上,步行往里走,结果碰见几个中年人,这几个人他可都认识。当时合影的时候都在!
他过去打招呼,那位姓钟的领导就笑:“这是从京城回来了?”
“是!才回来。”四爷左右看看,“您诸位是……视察工作?怎么不见林总?”
“不要惊动小林!”钟领导指了指架子车上的土豆,继续问老乡,“批发价是多少?”
“一斤两毛二。拉到城里的菜市场,一斤毛五。”
“拉过来一斤多少钱?”
“一斤两毛五,比批发价高分。”
“那也没高多少呀!?”
“账不是这么算的!菜市场上的菜挑的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卖完。这是拉来就能卖!一般都先照顾我们这些散户……”
正说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喊着:“架子车走这边,先给你们过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