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再晚半个月,水冷了,他这一下去,怕是就上不来了。”
桐桐啥也没说,跟人家所长道了一声辛苦,就得告辞了。
所长也说:“没事!你是安全的。这些人……不是针对你。”
知道!
知道了动机和目的,这就很好查了。
吴英总要进出医院的,就算是不走远,但总得在近处买点生活用品。长期在医院照顾病人,这是避免不了的。
这一天,林守道就远远看见马路对面停了几辆摩托车,车上的小伙子各个都戴着头盔。一看见这个,他就给田易阳打电话:“你来送饭,把金链子啥的都别带了。”
咋的了?
“我瞧着像是有要飞车的。”别叫人给把金链子耳坠子给拽走了。
“知道了!”肯定不戴,咋简朴咋来。
挂了电话,林守道眼看着这些人发动车,一脚油门,几辆车蹭的一下飚出去,然后一个拎着保温桶过马路的女人被车给带倒……后面的摩托车从这人的身上给飞过去了。
摩托车车速才慢下来,两边就有警车才冲了过来,人堵在路口,被摁住了。
好些行人都跑去看热闹,他有店也走不了,还以为是警察盯着飞车党抓嫌犯呢。
桐桐却接到所长的电话,通报这件事。起因肯定还在老糖厂,就是他们欠人家的债引发的。
吴英是被车剐蹭了,可摩托车上,后座的人手里拿着钢筋棍,剐蹭是钢筋棍剐蹭的,两条胳膊上衣服刮烂了不算,那么深那么长两道血口子。
后面的车本来能从身上碾过去的,但是没碾,只飞了过去,把吴英吓的尿了裤子。出事之后就有警车赶到现场,又在医院门口,就近就医了。
外伤,除了留疤之外,倒是没怎么着。
桐桐赶到派出所,所长朝里指了指:“最大的十七,最小的十五。”
隔着玻璃墙,桐桐朝里面看,各个都是黄毛,被逮住了也就那么桀骜的站着。
所长指着最大的那个:“他叫崔军,他家在怀仁路原来有一栋三层的老别墅,八十年代他爷做外贸生意赚钱买的。”
后来呢?
“后来他爷没了之后,他爸不像是他爷爱跑的做生意,那个房子路段好,他家就在这老房子开了私房菜馆,是春城第一个需要预约才能排得上菜馆,也是第一家私房菜馆。后来欠债的多了,就经营不下去了。”
桐桐就问:“也不可能只糖厂欠他们的债。”
“是!其他单位也欠,但欠了的人家认了。认了之后,账陆续的要回来了。他爸拿钱去南边做生意,可南边也乱,说是一下火车,火车站都没出,就被人把钱抢走了。不光被抢了,还被捅了几刀。幸好在那边把命保住了!那么大的手术,只能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然后过去先救人。”
然后呢?
“他爸肝肺都被伤了,回来就是个病痨。一家子还总想着,再不济老糖厂还有八万三的欠账了,把这个钱要回来,花两三万买个单元房,剩下的弄个小摊子,就还能过活,谁知道糖厂不认账。他爸肺气肿……没及时治疗,人没了。她妈想不开,去年冬天专门关门关窗,叫炉子漏气……结果,半夜他的狐朋狗友找他来借宿的时候敲不开门,发现事不对,砸了窗进了屋。他被抢救过来了,他妈没了。”
桐桐:“……家破人亡。”
嗯!家破人亡。
所长心有戚戚:“这几个孩子……不偷鸡摸狗,也没欺负过谁,除了针对这几个人之外,没有过其他的犯罪行为。”他转过脸来,“林总,我知道你挺忙的,这事确实跟你没关系。但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