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抓着他自己的袍角不住的揉搓着,张嘴欲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未能说出口。
桐桐这一刻却懂了:作为儿子,从情感上不能原谅父亲的一次又一次舍弃;但从道理上,他懂这么抉择的含义。
他想怨,但也知道不能怨!
因为:嬴子楚无错!
赵姬恸哭出声,她知道,此次若不成,那之后……谁也不知道还能否回到秦国。
刘女惶恐不安,坐卧不宁,偏又知道说不得什么!
桐桐轻轻的碰了碰嬴政,他扭脸看过来,无声的询问:何事?
桐桐伸出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嬴政一下子握住手掌,这个字是——逃!
逃?如何逃?嬴政看着握紧的手掌,此时,秦军中有歌声传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同仇……”
这是先秦时流传极广的《秦风》,秦军以此为战曲,远远传来,浑厚苍劲。这必是和谈书签订了,周天子奉三十六城予秦,奉象征王权的九鼎于秦,自此,名存实亡的周天子就真的没有了。
周赧王年迈,便是活着,也不过是在王城里多吃几年饭的老人家而已。
嬴政从车窗的缝隙里看出去,循着战曲传来的方向,久久的凝视着。
歌声停了,他转过头来,重重的点头:秦军近在咫尺,可逃!
桐桐伸出手,在他的掌心里重新写了一个字:夜!
今夜,伺机而动!秦军此时已经准备开拔了,只有今晚这一个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嬴政没急着点头,他在桐桐的手心也写了一个字:母!
他是想问,母亲怎么办?
桐桐朝他笃定的点头:放心,在我的考量之中。
嬴政又伸出手,问说:策应?
谁来策应?只靠咱们,是逃不出去的。
桐桐笑了笑,告诉他:肆!
吕四子?可信吗?
桐桐点头,告诉他:“城门,爆竹!”城门口,爆竹为号。
嬴政看向秦军的方向:可要想法子联络?
桐桐在他手心里写:酒、耳目。
酒?耳目?卖酒水的地方,有秦国的耳目。
桐桐朝他点头,又写了一个:偃。
利用赵偃,脱困之后,与吕四子汇合。秦国耳目得了信儿,会想办法传信给嬴子楚,他会派人接应。
嬴政将这些消息串联在一起,而后目光灼灼,灿然一笑:“彩!彩彩彩!”
竟是喝起彩来!
此时,王龁收到密报,将信筒递给嬴子楚:“公子,邯郸城密信。”
哦?此时送密信?!
他急忙打开,而后愕然……,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