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抓了荷包,这是悬于腰带上的。这里装的是女君用茇葀做的饴果,含在嘴里能使得口气清新!
她转身将女君从侍医那里求来的各色药丸子都取了一些,塞到荷包里,与饴果混在一个荷包里。
都装好了,估摸着韩氏已经走远了。她这才拎了篮子,捡了一篮子石榴果拎着,手里拿着新做的履袜,往章台宫去了。
却不想才到章台宫便碰见数十人,这些多为赢氏族老。先王葬礼上,她远远的见过。别人未必记得她,但她记得这些人。
她远远的走来,这些人自是会看过来。
刘女瑟缩了一下,但到底是壮着胆子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而后极其卑谦的见礼,紧跟着便朝后退去。
赢俞乃族中近宗,扭脸问赢傒:“此为何人?”看穿戴该是夫人,可样貌年岁……又面生。
赢傒回头看了一眼,这才道:“安平君生母。”
哦!她呀。
赢傒回头看刘夫人:“夫人求见大王?”
刘女赧然羞怯,老实巴交:“女君前儿送信来……欲泡了汤泉再回咸阳。可华阳太后寿辰在即,妾唯恐女君失礼。大王骄纵女君太过,此事由不得女君放肆。因而,妾求见大王,万万不可由着女君贪玩……”
说着,忙把履袜往身后一藏:“女君出门,多有不便。天已冷,衣衫单薄……半路所购置衣物,妾恐未必合身,此需得遣人送去!”
而后又将石榴果往前递:“寝宫所植石榴已然红了,采摘了给大王尝尝。诸位用些?”
说话极慢,说的事无巨细。无人问她,她却恨不能把什么都摊开叫人看见,掏的那叫一干净。
赢傒:“……”身为王夫人,她很不必如此!这般女人,是怎生生出丑儿那般女君的?
他才想说完就听见脚步声,大王好好的走出来了,人未至,先说刘夫人:“你又来絮叨!也未曾走远,看看民生就回……”
“太后寿辰在即……”刘氏一副壮着胆子的模样,“况且,她与太子同行!她自来在山野中……惯了的!太子却……年幼,着凉了该当如何?”
“正儿健硕……”
“您……您还健硕呢,为何风寒了?”刘女一边说着,一边大着胆子过去,十分别扭的扶住大王,能感觉到大王藏在袖中的手在抖。
两人视线一碰,刘女反倒是不能害怕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嬴子楚轻轻的甩开刘女,刘女知道这是做戏,还非得凑过去拉住:“此事……大王不能纵着!”说着,就抬手摸大王的额头:“未曾起热,但亦不能站风口……回大殿!”
不由分说,扶着就走。
嬴子楚回头问赢傒:“兄长可有要事?”
赢傒还未答话,嬴子楚便道:“风寒传人,若无事……过两日兄长及族老再来。”
人走了,赢傒扭头看赢俞:究竟是谁传信说大王发急症,这不是挺好的吗?
赢俞:“…………”
赢傒看了他一眼:胡闹!
众人面面相觑,赢傒率先走了,赢氏族老跟着,一同出了宫。
嬴子楚一回寝宫,就站不住了,腹痛难忍。
刘女将人安置在榻上,她不等嬴子楚说话,就端了碗,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成蟜,“公子……”
成蟜一缩,憋着嘴要哭。
刘女连连摆手,求助的看韩氏。
韩氏不解,低声问:“你要作甚?”
刘女红着脸:“尿!”
“什么?”
“童子尿……”其实不管是不是童子尿都行,秽物灌下去,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