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薨逝,三人悲而不痛,为何?先王心属大秦,不属她们。阿姊,政之后宫比先王时复杂许多,政亦心属大秦,为大秦无甚不可舍,政无厚情待她们,怎可奢求她们厚情以待政?”
桐桐一时竟是不能答。
嬴政这才笑了,拉阿姊起身:“我与她们注定饮食男女,再无其他。许是无其他,于她们而言,亦是一种仁慈。也因此,阿姊不必为她们费心。祖母和刘夫人,随后挪入甘泉宫。令辟一离宫,挪韩夫人与成蟜。后宫之地,单留给她们。”
桐桐:“………………”
嬴政决定之事,无法更改。桐桐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要求别人待嬴政以真诚,也是不讲道理的。就连他自己都清楚,男女之中,他无法将情予一人,就莫要奢望别人将真情予他。
所以,都不问情,于他们而言是幸事。
于是,这个冬日里,桐桐出宫了。
低调的开府,宾客依旧是络绎不绝。等彻底的消停起来,已然是年底了。
各国的消息送到桐桐案头,她亦是唏嘘不已。
韩国处境极其艰难,但韩王不求助,奈何。
赵国要粮,魏国要人,韩国又主动给了楚国三百美人。
叫桐桐意外的是:赵国要粮草的主意是赵高出的。
赵高?赵高!
蜀生轻手轻脚的进来:“长公主,邯郸密报。”
又是邯郸的?
桐桐接过来一看,然后递给蜀生:“传于大王。”
“诺。”
蜀生出去了,桐桐起身,看着烧的正旺的炉火:赵公主带进宫之媵女,尽皆娼女。乃倡后精挑细选,为赵公主固宠所用。
需得提醒宫里,小心为上。
桐桐摇头:诸国混战,当真是什么手段都有。
她而今的注意力不在嬴政后宫,嬴政把话说透了,那便这样吧。她有她的职责,诸国耳目尽皆在她手中,她不止打探消息,更得注意六国动向。
魏王……魏无忌!
此君臣二人无弥合余地,当年,嬴稷派人收买晋鄙旧部,以整车金贿赂者众,这些人尽皆军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是为旧主鸣不平,报复其仇人,于是,魏王耳中,再无夸赞魏无忌之语。
龙阳君有良言数句,魏王不欲‘后宫’干政,怕男宠涉权,未曾听取。
其实她对龙阳君挺好奇的,这得是多美貌一男子,才能叫魏王如此痴迷。《战国策》所载,魏王能为了他,下了一道诏令昭告魏国臣民:谁也不许提美人,违反此令者,诛杀全族。
不荒唐吗?荒诞已极!
因此,他并非有甚功劳得以封爵,为‘君’,就像是他自己说的:他侍奉了大王,因大王宠爱,得以封赏,怕天下的美人听闻此事,都跑来侍奉大王,只为了晋身。
但能见君王,出身必不低。这般男子……纯纯好奇,想见见。
年尾,四爷回来了,桐桐还跟她嘀咕:“你说这得多漂亮一男子?”
四爷:“……”你还是不忙。
桐桐追在四爷后面:“你说……咱这思想多落后!如龙阳君这般之人,谁鄙薄了?”
四爷:“……”并无!
桐桐又问:“谁整日里将此事当做稀奇事四处宣扬?”
四爷:“……”并无!这个你不用跟我说,我对此没有那种鄙薄人之想,那时候男风并不受人鄙夷。无人说,无人关注,不谈即可,甚大事?
桐桐:“……”也对!
四爷跟他打岔:“……你且等吧,春耕时节,韩国必有一乱。”
果然,春耕时节,韩国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