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君,果然就在魏国的大殿上。他坐于大殿上,只低着头,周围群臣并无与他主动交往者。
而廉颇也在大殿上,坐于宾客之位,位次在桐桐和四爷之下。
再度相见,廉颇不惊奇,四爷和桐桐也未曾主动说话,都以第一次见面的姿态,重新认识了。
不知道是不是龙阳君跟魏王说了桐桐的好话,今儿魏王待桐桐格外客气。
他不问秦国太王太后是否安好,不问嬴政的境况,只道:“魏宫有美数人,赠予长公主,如何?”
桐桐:“……”何意?若是美男,岂不是是羞辱四爷?她笑道:“美女我不要,绿叶怕红花,蚕貌丑,身边不留美女,怕有绿叶之嫌!”
魏宫朝堂顿时哄然大笑,秦长公主甚黠,善!
魏王朗然大笑,看向文渊侯,才要说话,桐桐又笑:“若是美男子,我更不能要。男子美于我,岂非羞我。文渊侯若松柏翠竹,作配已然辱没于他,大王莫要玩笑。”
大殿之上,又是笑声朗朗。
四爷举杯,笑着跟诸位遥遥示意。
魏王觉得秦长公主当真是招人喜爱,说起近日事,他说:“赵偃,荒诞匹夫耳……”
魏无忌忙打岔:“大王,酒多醉人,勿要贪饮,当以身子为重。”
“丞相,何故打断寡人之言?”魏王指着廉颇:“若非赵偃荒诞,何以这般老将离赵赴魏?”
魏无忌:“……”秦强而魏弱,此时,不得四处与人为敌,小心应对,方是保国良策。您于秦国长公主面前,贬损赵国君王,岂不是不以秦国为外人?
秦王,虎狼也!需得防备呐。
魏王却看了魏无忌一眼,转脸看向廉颇:“自然,此并非君王一人之错。”说着,声音便大了起来:“老将军亦得反省,是否有居高自傲之举?是否有擅权僭越之举?是否有无视君王之举?若有,那此乃老将军之错!君王容你忍你,亦是胸怀大度!”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说完了,还看向魏无忌:“丞相……寡人所言,对否?”
廉颇:“……”
魏无忌:“……”
大殿之上,静悄悄的。这是说廉颇,但点的却是魏无忌。君王将对魏无忌的不满,直白的挑在了明面上。
桐桐转着手里的酒觞,看了四爷一眼:此君臣与决裂无异。
酒宴散去,龙阳君亲自来送桐桐出宫,他羞涩的跟四爷见礼:“侯爷,小人跟长公主说几句话。”
四爷:“……”朝后退了两步,说吧!能说个甚?
龙阳君低声问桐桐:“长公主,不知纸张书目当如何保存,可有良方。”
朝堂上出了那般大事,你竟然只关心这个?
桐桐细细的告诉他,怎么防虫蛀,怎么防潮湿,关键是火,一定得远离。
絮絮叨叨,直到宫门之外。桐桐要上马车了,龙阳君才低声道:“大王并无留廉颇上将军之意!”
说完,深深一礼:“长公主,告辞。”
“告辞!”
魏无忌在酒宴上被魏王当着满朝大臣和外宾之面羞辱,还有何颜面见人。谁不知魏无忌在诸侯中,乃威名赫赫之人?
也因着这个羞辱,他一时激愤,安排廉颇便未有多尽心。
廉颇叹气,自信陵君府中出,直入秦使馆。
青竹等在外面,一见廉颇一行人,忙道:“您请!诸位请!长公主与侯爷正等着您。”
桐桐站在正厅门口,一看见廉颇就深深一礼:“老将军勿怪!上次失礼失礼呐。”
廉颇摇头:“岂敢?岂敢!”
四爷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