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一国。
有楚、魏两国应答,燕国是否容易说服呢?
至燕国,已然五月,天热了起来。
燕王喜听闻赵国使臣来联纵,他哈哈哈大笑起来,撩起衣袍,附身问太子姬丹:“如此说来,赵国危矣!此时,若是对赵兴兵,若何?赵国必不敢打,那不若割城池于燕……”
姬丹:“……”他急忙摇头:“不可!父王,万万不可。”
燕王喜斜睨太子一眼:“胆小若鼠!寡人何以生出此等劣子。那赵国李牧,而今还在燕国边境虎视眈眈,此时与寡人联纵,赵国可有诚意?”
姬丹低了头,半晌才道:“儿曾与嬴政同学,秦人之心,秦人之性,秦人之志向,儿深受感染。赵国并非危言耸听,秦国一吞天下之雄心,一直尚在。
韩已灭,韩宗室尽皆圈禁,无人知韩王去向。父王,而今所剩五国,任何一国,都无法抗秦。若今日燕不联纵,他日燕国大祸临头,何人来救?
生死存亡关头,若只顾眼前利益,非赵国割城池方去救,那他日,燕国有难,若是逼您以儿之头颅换平安,您亦要相从?”
燕王喜沉默,而后摆手,令太子下去了。
出宫后,宫外有田光等待。
田光乃是太傅鞠武举荐,为太子府宾客。此人学识渊博,智勇双全,乃燕国之勇士。早年游历各国,而今年过四旬,回归故里,于燕都附近留居。
姬丹待田光甚好,亦师亦友。两人坐于马车之上,姬丹不免说起近日事:“秦国……终是打来了!我曾以为,至少该在十年之后,不想,这般迅速。许是不需几载,燕国便不在了。彼时,我是不做嬴政阶下囚的。”
说着,便看着田光笑:“本欲留你在太子府,请教你学问。而今,跟我这太子走的太近,于你而言,并非好事!他日,我若身死,你能去我陵墓祭奠一二,便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田光皱眉:“太子正当年少,当有大志才是。缘何敌未至,先怯战?”
“非怯战!”姬丹叹气:“乃是我与秦王相熟,深知其能。并非妄自菲薄,而是自知之明。”
田光便不再言语了,第二日,人已离东宫。
姬丹得知,并未说其他:走了也好!各奔前程吧。
他却不知,田光离开太子府,归家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咸阳。
以我田光之勇,不能取嬴政性命?祸在秦,秦若失嬴政,必起内乱。此亦乃解困之法。
正收拾,屋舍门被推开,一少年径直而入:“田先生要往何处去?”
田光只瞥了一眼:“荆轲公子?”
荆轲便笑:“正是在下!数日不见,正要去东宫寻你,却不想你今日归来。时日不早,在下请先生小酌,若何?”
田光起身,拱手以谢:“某尚有要事,若能归来,必与公子尽兴。”
荆轲听此言不祥,忙问:“先生要去作甚?”
“天下苦秦,列国苦秦,秦暴性狼,某一身所学,游侠天下,未曾为官。虽看不惯诸国征战,然由秦这般霸凌天下,亦是心有愤愤。因而,欲往咸阳,刺杀于秦王嬴政。”
荆轲肃然起敬:“果勇士也!”他忙肃然拱手:“先生,荆轲无它,唯勇气而已。愿随先生赴咸阳,共谋大事。”
“此……一去恐无回。”田光连连摆手:“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先生小看荆轲否?”荆轲握住剑柄:“天下唯先生乃义士?他人竟无为天下之心?”
田光:“……岂敢?岂敢!”他不好拒绝,“既然如此,那你我且同行。”
“善!”荆轲一边应承着,一边道:“先生,在下有一新交之友,之前才杀了人,太子姬丹保其命。此人乃将军秦开之孙,秦舞阳。”
田光恍然:“以十之龄便能杀人者,我略有耳闻。”
“只因杀人一事,都城之人尽皆不敢正视于他。”荆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