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郅辅。
郅辅狠下心,加了把力,猛然一划。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
张方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郅辅俯下身子,只听到了“小心”两个字。
小心?郅辅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待到张方没有任何动静后,郅辅将其头颅切割下来,然后用布包着,提在手里,出了营房。
营房外恰好有几位偏裨将领赶到,见郅辅浑身是血的模样,愣在了那里。
再看到郅辅右手提着的尚在滴血的“布包”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手已经抚在了腰间刀柄之上。
“你等原为我家僮仆,而今是要拦我吗?”郅辅面无表情地问道。
几人没有说话。
“此乃大王之命,尔等要抗命吗?”有亲随走了过来,厉声斥道。
“事情既已做下,便不可挽回。尔等好好想想,值不值得?”又一名亲随说道。
“让开!让开!”
几名偏裨将领低着头,默默让开了。
郅辅看都不看他们,大摇大摆地出了军营,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曾经可止小儿夜啼的张方张都督,就此命丧军营,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恩主手里。
四月底,张方的头颅被塞入木盒中,飞马送至温县,交到了司马越手里。
司马越不想看。
幕僚们仔细检查,并找来几个认识张方的人反复查验,最终确认张方已死。
司马越听后狂喜。
老实说,他没想到司马颙这么傻。
真以为杀了张方就能议和?怎么那么天真?
张方怎么死的,瞒不住任何人。关中诸将士,宁不心寒耶?还有几个肯为司马颙卖命?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司马越在大帐之中肆意大笑,手舞足蹈。
幕僚们纷纷上前恭贺。
“传我将令,以糜晃为都督,总领大军,杀奔关中。”司马越脸色一肃,大声吩咐道:“此战,不破长安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