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厨子、宫人是背不起这口锅的,没人是傻子,别侮辱大家的智商。
所以,这事多半真是司马越干的?
他可真是太那啥了……
“太傅现在很被动了。”邵勋综合了羊曼、陈眕的消息,说道:“即便没人宣之于口,但他背负着所有人的怀疑,朝臣、禁军都在怀疑他,威望大损。易地而处,太傅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淡化此事,不要让人反复提及大行天子的死因。提的人越多,他就越被动。到最后,洛阳没人支持他,他就只能被迫出镇外藩。”
离开洛阳,出镇外藩,其实还是一种淡化的手段。
人是会遗忘的,热点也会消退。
先帝之死就是现在的“头条”,天天“刷屏”,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快速传播、发酵之中。
人的力量在于集众,但众人怀疑你时,你的力量就大大削弱了。
现在不是规则彻底消散的乱世,弑君是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你破坏规则,就要承受规则的反噬——规则来源于朝廷官员、禁军将校、世家大族、外州方伯乃至普通百姓的价值观集合。
也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然这会司马越已经狼狈出奔了。
所以,出镇外藩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淡化此事的手段。
当你不在人们视线中时,谈论的人自然就少了。
待过个一年半载,风头过去之后,还可以继续回洛阳秉政。
“但太傅肯定恨上羊氏了。”羊曼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羊氏要及时自保啊。”邵勋立刻打蛇随棍上,笑道。
羊曼瞪了他一眼。
“我还有钱。”羊献容放下手里的点心,说道。
羊曼又瞪了妹妹一眼。
“我也被太傅恨上了。”陈眕苦笑道。
“陈将军放心,太傅现在一定不敢动将军的家眷。”邵勋说道:“相反,他可能还会害怕有人浑水摸鱼,谋害将军家人。”
陈眕默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将军出身名门,不知颍川陈氏可有什么自保手段?”邵勋没打算放过陈眕,直接问道。
“我知你意。”陈眕叹道:“今日我就回趟颍川,痛陈利害。太傅若真出镇外藩,多半是许昌了,此事不可不察。”
“怎可让陈将军空手而归?”邵勋说道:“我愿赠马百匹,以壮将军行色,回去后也好说话。颍川陈氏若愿购马,一切好商量。”
陈眕遥遥拱手,表示感谢。
“羊公,茌平牧苑之马已为汲桑所得,泰山羊氏想必也很缺马。”邵勋又道:“我愿赠马两百,羊公可想办法遣人护送回去。”
羊曼道了声谢。
事实上他很无奈。这边邵勋送马给羊氏,那边羊献容又一副白给送钱的样子,到底是赚是赔?
邵勋则很满意。
昨天羊献容刚来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手足无措。但经过一夜的细想,他敏锐地发现,世上之事有得必有失。
他失去的是司马越本就不多的信任,两人间的关系更加僵硬、恶劣。
得到的则是与颍川陈氏、泰山羊氏——至少是他们一部分子弟和资源——抱团取暖的机会。
这个机会十分宝贵。
如果真能执行到位,他手下内政人才匮乏的窘境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我猜——”邵勋最后说道:“最多再过旬日,太傅的使者就会来梁县了,届时自可看清楚太傅的真实想法。”
羊曼、陈眕二人缓缓点了点头。
“这几日,我会传令诸坞堡,将银枪军主力调来梁县。”邵勋又道:“与牙门军、长剑军会操。”
银枪军现有五幢三千人,分驻各个坞堡操练。
长久见不到不是好事,正好借此机会,让各幢调集一部分人手过来会操,顺便检验一下他们几个月来的训练成果——主要是看去年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