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流寇气势汹汹,面目狰狞,并且大喊大叫着为自己鼓劲。
在他们两侧,各有两百多名弓手快步上前,拈弓搭箭,准备射击。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对面的官军素质很高,队形严整,配合默契。而且武备精良,重铠武士密密麻麻,一排又一排,无有尽头。
对面的鼓声停了,正在前进的队列也停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动作熟练地从腰间取下步弓,从箭壶中抽出长箭。
“这……”流寇下意识放慢了脚步,有些傻眼。
“呜——”角声仿佛从地底响起一般,放出了无数恶鬼。
“嗡——”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对面飞来,几乎遮天蔽日。
前排的老贼们下意识低头。
这是远距离抛射,并不可怕,捱过这一阵就好了。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叮叮当当敲砸着兜盔、甲叶,并未造成多少伤害。
但他们没事,后面的人就惨了。
闷哼惨叫声不断响起,一个又一个走着走着就跌倒在地。
有人抱着大腿直吸气,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还算顽强。
有人直接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被无数人踩过。
还有人身上连件皮甲都没有,偏偏倒霉地插了好几支箭,或许都入肉不深,但自己吓自己,大呼小叫,直接被军官一刀捅死,免得影响军心。
这一轮抛射过后,饶是三千老贼,阵型也散乱了不少。
尤其是两侧的弓手,直接躺下了七八十,剩下的匆忙还击,数百支箭飞往对面的银枪军大阵之中,似乎没起到多少效果,只稍稍令其阵型散乱了一下,但很快就有背插认旗的军官连连呼喝,调整队形。
向前走了二十步后,阵复如初,看不出一点异样。
“呜——”角声再起。
银枪军又停下了,所有人将长枪倒在地上,再次取下步弓,箭雨如期而至。
这一次的伤亡就比较恐怖了。
无甲的流寇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地。
轻甲贼人的阵型也东倒西歪,这边缺一块,那边缺一角的。
后面的人懵懵懂懂,在军官的驱使下上前补缺,维持阵型完整。
“快!往前冲,别节省体力了。”逯平沿着两个小方阵中间的空隙,策马而前,大声下令道。
如果再按部就班地走,官军还能射一轮箭,而且是威力最强大的三十步直射,届时不直接把他们射崩了?那还打个屁?
“干掉他们啊!抢他们的甲!”
“杀呀,冲完回来的,可以去甲字大营玩女人。”
“西天佛爷护我身,刀枪不入,冲!”
贼寇首领们纷纷鼓劲,带着一帮披甲贼子纵身而上,直冲而去。
他们已经顾不得阵型了,乱就乱吧,总比再挨一轮箭强。
对面的官军也加快了脚步,双方很快短兵相接。
“嘭!”长柯斧凶猛地砸在一名重铠贼首胸口,当场把他撞飞了出去。
“嘭!嘭!”百余杆长柯斧、木棓迎头砸下。
刀盾手们顶着大盾,呐喊着直冲。
长枪手紧随其后,枪出如龙,精准地捅刺着。
排在前面的全是两三年的老兵,绝大部分参加过长安屠鲜卑之役。
站在血腥的战场上时,他们已不甚紧张,长年累月苦练的技艺能顺利发挥出七成以上。
“刺!”王雀儿冲到前面,在他的带动下,老兵们机械地捅出长枪,一次又一次。
对面的贼寇多亡命徒,十分凶悍,但技艺并不是很出众,完全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凶狠劲在搏杀,指望敌人知难而退,望风而逃。
“刺!”没有人退,
老贼们大喊着口号,仗着身上的铁铠,直接冲到长枪丛林中,左劈右杀,生生制造出了一小波混乱。
银枪军士卒接二连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