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缴获了大量物资,俘虏了许多溃兵、工匠,实力比起战前还有所增强,更不好对付了。
“等等太傅那边的回应吧。”刘舆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担心因为这件事没办好,而在太傅面前失宠,让别人爬了上去——太傅最近对黄门侍郎潘滔非常欣赏,大有邀请他入幕的意思,刘舆很有危机感。
听刘舆这么一说,众人也闭嘴了。
阴谋诡计耍得再多,有人家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管用吗?想到此处,微微有些气沮。
“邵勋现在在清河附近吧?”刘舆问道。
“是。”
“他有没有说要做什么?”
“向北追击石勒,誓要诛杀此獠。”
“咦?”刘舆惊讶地喊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怪哉。汲桑、石勒大败,部众离散。汲桑南奔茌平,石勒北逃安平,邵勋为何舍汲桑而追石勒,难道石勒的价值比汲桑还高?”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费解。
是啊,为什么呢?汲桑的人头可比石勒值钱多了啊。
“令其见好就收,西进襄国,堵住石超等人北逃之路。”刘舆下令道:“其余诸军,随我北上广平,剿灭司马颖旧部。”
“诺。”众人纷纷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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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入许昌之时,太傅身体又不好了。
他将胡毋辅之的军报看了又看,心中愈发不爽利,暗暗决定:今年就把此人踢到兖州,让他去当个整日耍嘴皮子的大中正,终生不复入朝堂。
“太傅,此时当镇之以静啊。”主簿郭象坐在对面,轻声提醒道。
司马越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打了胜仗,即便再不喜欢,也得捏着鼻子给赏。毕竟,禁军本来是不会出动的,邵勋完全出于“恩义”,才率师出征。他甚至连私兵部曲都带上了,任谁也无法指摘他的不是,你这时候再苛待他,可就说不过去了。
“邵勋在清河做了什么?”司马越突然问道。
“据刘庆孙查探,派捐钱粮,搜罗工匠。”郭象回道。
司马越冷哼一声。
邵勋当真是连掩饰都不屑了。看样子他对追击残敌也没太多兴趣,更多地是想捞好处。
“给军司王衍写信,就这般说……”司马越清了清嗓子,口述一番后,让记室参军孙惠润色、誊写,发往洛阳。
信件送走之后,司马越只觉一阵无力,头也有些发晕。
想了想后,又道:“着田甄、薄盛、李恽三人来许昌见孤。”
“诺。”
“邺城已复,何人镇之为佳?”司马越又问道。
他现在对宗王的能力已经不太信任了。更何况,也没有合适的出镇邺城的宗王人选——即便有,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去。
“太傅,或可致书王司空相询。”在这件事上,郭象不敢胡乱发表意见,只能推给王衍。
司马越点了点头。
其实他已经有人选了:中书令和郁和仲舆,和峤之弟,金谷园二十四友之一,素有清干之称。
名士、名人,或许能镇得住邺城。
“苟道将那边,不要拖沓了。”司马越说道:“既已侦知汲桑南逃茌平,就挥师南下,搜剿之。抓到之后,不必请示,直接挫骨扬灰。”
“诺。”郭象心中一凛,太傅对杀害他弟弟、侄儿的仇人,可真是狠啊,也真是记仇啊。
他有点怕了,
许昌“霸府”的信件以最高规格传递,一路换马不换人,
郭象夹带了点私货,将他对《庄子》的一些新注解附在信中,一起送了过去。
王衍看完后,不置可否,将其交给女儿王惠风收了起来。
王景风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直打哈欠。
王衍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骂道:“除了容貌,当真一无是处。”
王景风不知道遭了哪门子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