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就不错了。
司马越?真的不敢,也不想,那是仇人。
哦,似乎还有个刘渊。
王阐不愿意投匈奴,至今也没几個士人为刘渊做事。他封的几个官,基本都是当年游学时的同窗。
反正,不想死就得投降。
投刘舆还是邵勋,几乎不用选。
石超仰天长叹一声,道:“要走就走吧,我也不拦你等。”
王阐有些不忍,最终躬身行了一礼,咬牙离开了。
“都督。”郝昌上前,嗫嚅道。
“滚!”石超斥道。
郝昌灰溜溜离去。
楼褒、楼权二人远远拱了拱手,亦匆匆下楼。
石超流下了两行热泪,扭头望去,身边已空无一人。
等等,空无一人?崔公呢?
崔公已至城楼下,一把年纪了,腿脚飞快。
王阐打开城门,给了崔公两匹马,道:“崔公,就此别离了?”
崔公一把夺过马匹,道:“回去告诉卢子道,该帮的忙我已经帮了,就此回乡。此生——再不相见。”
说罢,翻身上马,不疾不徐,慢悠悠地消失在夜幕中。
“真奇人也。”王阐赞了一声,随后他又看向城头。
虽然没看见石超的身影,但他知道,都督就在上面。
身后传来了嘈杂声,大队军士赶着车辆、骡马,离开了邯郸城,向东而去。
“子将,还犹豫什么?速走。”楼权、楼褒二人招呼道。
“这就走。”王阐笑了笑,接过亲兵牵来的马匹,一跃而上。
“子将,邵材官真是太白星精降世?”郝昌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十有八九。”王阐回道。
“你怎知道。”
“卢长史说的。”
郝昌点了点头。
卢志的才学,大家都很佩服,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又增几分可信度。
他当然不会全信。但正如王阐之前所说,他们没去处了啊。
苟晞再来,可顶得住?
范阳王没死之前,就是苟晞统领其帐下兵马,在河北大杀四方。这才过去多久,大家都没忘记呢。
这是个大杀星,犯到他手里绝对好过不了,不如赶紧跑路。
呃,不叫跑路,叫趋吉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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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当邵勋抵达巨鹿,开始征粮之时,终于收到了明确的消息:王阐等四将率三千余人来投。
几乎于此同时,刘舆率姚远、冯嵩、郭默等将抵达邯郸城南,开始扎营。
刘舆知道了邯郸守军“四散而逃”的消息。
在他抵达的当天,石超又率众“出逃”。
刘舆趁势进兵,结果在街道上遭到了伏击,损兵近千,仓皇败退而出。
石超这才真正出逃,一路向西,往武安奔去。
其弟石熙则率数百人北奔。
兄弟二人分头逃窜,令刘舆勃然大怒。
他亦分兵两路,分头追击,最终只逮到了石超一部,杀数百人。
石超领兵千余,越太行至上党,不知何往。
“石都督应逃走了。”巨鹿城头,邵勋马鞭指向西边,道:“过武安,至太行,或投刘元海去了。”
武安在邯郸西面,有一条通往河东的陉道。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秦军)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
当时秦军就是经太行八陉之
王阐等人松了口气。
到底是老兄弟,他能逃走,大家都很开心。
“杀!”城外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呼喊声。
众人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看过去,却见银枪军两千余人披甲列阵,正在演练刺杀之术。
即便他们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但训练仍然不可少,且非常严格。
这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