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绢有迷药。
宋力实甩了好几下小手指,疼痛渐缓,他小眼睛地闪过一道恶毒的光:“缇宁姑娘,你继续跑啊!”
缇宁后背靠着树,抬头看见宋力实在灯光下阴沉的眉眼,她深吸了口气:“宋公子,我可是裴四爷的女人。”
她声音很小,哪怕缇宁想用力叫出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但出口的声音绵软软的,没有丁点儿力气。
宋力实笑了笑,他漫步靠近缇宁:“等木已成舟,难不成裴兄还能为了一个女人和兄弟翻脸。”
他说着伸手去摸缇宁的腰,缇宁艰难地往旁边一闪,躲过宋力实的手。
宋力实不在意地笑笑,他看缇宁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碗里的鱼肉,他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缇宁偷偷拔下了自己头顶的簪子。
死的时候拉一个作陪,她也不亏,何况还是这等社会渣滓,她也算为民除害了。
这样想着,一直想苟到寿终就寝的缇宁忽然生出了一股壮士断腕的豪情来。
宋力实解开腰带,急色地靠近缇宁。
眼瞧宋力实靠近了她,她握紧了簪子。
但就在她要拿簪子刺他的时候,旁边却飞快地窜出来一个人,拿着一块石头对着他后脑勺砸了下去。
宋力实愕然地抬起头,玉萍慌乱地往后一缩,宋力实摸了摸后脑勺,手上黏糊糊地,他脸色一暗,转过头来,一把抓住玉萍的手。
“你放开!”玉萍神色慌乱。
缇宁咬牙想站起来,奈何一点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女人!”宋力实到底是个男人,虽然没有练过武,但体型彪悍,玉萍被他用力一推,就倒在了地上,脑袋恰好撞到旁边的石头上。
缇宁脸色一白,宋力实又转过头,他后脑勺还流着血,血黏在他的袍子上,在昏沉的夜色里,阴沉极了。
他桀桀地笑了两声:“老子就不信得不到你。”
他话一说完,缇宁神色就惊恐了起来,宋力实得意地翘了下唇,他对缇宁伸出手,可是还没有碰到缇宁。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垂下头,想要扯开死死勒住他脖子的缰绳,甚至眼眶都突出来。
可是那缰绳却越来越紧,宋力实的脑袋朝着旁边歪了过去。及至裴行越松开缰绳两段,他的身体径直倒了下去,发出咚的声音。
缇宁惊恐地看着裴行越的动作,这时候他抬头笑着看了缇宁一眼,缇宁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裴行越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他脸上挂着笑,将白色的粉末朝着宋力实的尸体倒上去。缇宁便听到一阵细微的刺啦声,宋力实变成了一滩水。
缇宁脸白得像雪。
裴行越又转过头,看向昏迷的玉萍,他拿着瓶子朝玉萍走过去。
缇宁咬牙朝他扑过去,她用的力大,手肘搁在尖锐的石头上,把鹅黄色的袖子都染红了一点。缇宁犹自不觉,她用最大的力气抱住裴行越的脚踝,声音恳求带着哭音:“不,不……要。”
裴行越垂下眼睫,目光落在缇宁脏乎乎的指甲上。
他扭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缇宁,缇宁头发也乱了,脸上沾了泥巴,她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她,她……什么……都,都……没看见,求……你……你放……放过她。”
裴行越蹲了下来,将缇宁脸上的泥巴用手指重重擦干净,声音温柔极了:“我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缇宁趴在地上,她也没力气站起来,只能就着这个姿势望着他,听到这话,呼吸都急了起来,胸脯起伏不定:“她,她……威胁……不……了你,求,求……求你了,你……杀了……我……我都行。”
缇宁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弄湿了她的眼睛,眼眶通红,可是她不能牵连无辜,尤其是玉萍还是为了救她。
裴行越闻言眼底暗光微微一闪,他伸手抱起了浑身发软的缇宁,语气宠溺:“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