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丹。
“有钱就是好啊……”不渡和尚十分艳羡。
水关一开,阴冷的寒风瞬间刮了上来,伴随隆隆如瀑布的水声,想来那玄铁门还有某种镇风隔声的作用。半算子手持推星盘,当先跳了下去,不渡和尚背着仇薄灯紧随其后,陆净第三,娄江押后。
陆净刚刚跳下去,就听见头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
他向上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娄江和一个黑衣人搏斗着,一起掉了下来!
水关涵洞竖直向下,仿佛一口竖井,他们跟着瀑布般的水流一起向下落,视野极其晦暗,四面无处可着手。一时间明知事情不对,也没办法协助娄江。好在不多时,几个人就一起在黑暗中砸进深潭中,被寒冷的水淹没。
大梵音伴随水声轰鸣响起,陆净从未觉得秃驴是如此地有用——带着他就等于带着一片十二时辰,随喊随到随需随照的圣光!
圣光普照。
陆净看见距离他不远处,娄江与黑衣人扭打着,在水中厮杀,两人忽起忽落,变化极快。陆净怕误伤娄江,一时间无从下手,只能提着双刀焦急地浮在水中。关键时刻,一样方形的东西流星般划过,精准地砸中黑衣人的后脑勺。
黑衣人掐住娄江脖颈的手松开,娄江一剑捅进他的小腹,然后揪着他同几个人汇合。
“怎么回事?”
半算子一伸手,召回自己的推星盘。
刚刚就是他将推星盘当做暗器丢出去,给了黑衣人一关键的闷棍。想来要是仇薄灯醒着,一定会感叹这道士深谙打架斗殴“功夫再高也怕板砖”的真理……可怜推星盘堂堂十二洲三大名卦,到他手中,没能上推星轨下演地相就算了,竟然还沦落到充当板砖的地步。
“这个家伙,”娄江一把扯掉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布,语气森冷,“一直在尾随我们。”
“这不是你们山海阁的那个什么阁老的孙子吗?应玉桥?靠,果然这小子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借助佛宗牌光照,陆净看清了跟踪者的面目。
“他怎么做到的?”不渡和尚皱着眉,“贫僧自喻灵识过人,可并未察觉到他的踪迹。”
娄江在应玉桥身上搜了搜,最后扯出面青黑色的护心镜:“随影镜,启用后能如幽影随行。他靠这个一直跟着我们,直到刚刚进水门的时候,被玄铁门上的阵法给破了身形,才暴露了。”
“奇怪,”半算子若有所思,“他这身打扮,不像是一时起意的跟踪,倒像……”
“从一开始就盯着我们。”不渡和尚接口。
“盯着我们干嘛?”陆净疑惑,“难道是因为之前被我们狠狠打脸了,所以怀恨在心,试图暗中下黑手。”
“不。”娄江脸色难看,“我怀疑他可能一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这小子知道……”陆净话说到一半,猛然领悟到娄江的意思,“你是说,他爷爷,那什么应阁老是内应?”
娄江点头。
几个人对视一眼,寒意爬过脊背。他们记得刚刚祭起本命法器抵挡雷霆的人中,也有应阁老。如果应阁老真是内应,他会在什么时候暴露在什么时候动手?
“得赶紧通知你们阁主!”陆净问,“你不是带着传递消息的‘聆神’吗?”
“传不了,”娄江摊开手,只见聆神在他掌心碎成了两半,“刚刚被应玉桥这个叛徒毁掉了。”
陆净咒骂一声,对着应玉桥那张阴郁的脸就是凶狠一拳。他只是打算出口恶气,没打算现在杀这个叛徒。但应玉桥猛然睁开眼睛,他眼睛的眼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纯粹的漆黑,黑雾从他身上涌了出来,触手般扑向周围的几个人。
四人和应玉桥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异变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黑雾淹没,被剥夺了视觉,眼前骤然漆黑一片。
娄江感觉到手中一空,应玉桥带着他的剑挣脱了控制。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