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了呢。”
他们所在的地方,方圆十里海面静如止水,但在水下,海底以四人站立的中心,迅速龟裂。海水灌进刚诞生的海沟,又向远处扩散,在边缘倒卷起数十丈之高的白浪。双方都想抽身赶赴烛南的战场,又都被对方绊住步伐。
老天工按了按君长唯的肩膀。
君长唯冷静下来。
不周山断绝后,云中城成为天外天,上下相分,神人相隔。
是以才有“请神”一说。通过请神来到的地面,只是天外神明的化身。赤帝古禹通过撕裂苍穹的方法,真身出现在烛南,实力必然受到限制。白帝状态不明……局面应该还没有到彻底无力的地步。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左梁诗。
…………………………
左梁诗站在山海大殿的顶端,整件“金羽图”的核心。梵净尘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射出,流星般划过烛南九城的上空,在整片静海上开出大片大片的鎏金之花,每一秒钟都是百万黄金在燃烧。
赤帝降临,白帝现身。
他竟然还在面不改色地操控金羽图,还在波澜不惊地清扫静海周围的妖魔鬼怪。
应钟和孟霜清的脸颊微微抽动。
按原本的约定,山海阁覆灭后,宝库归属所有叛变的阁老。但眼下左梁诗的架势简直是铁了心要在山海阁覆灭之前,把全部的财富燃烧殆尽,这种临死前放火烧宝库,不让敌人占一文钱的作风堪称流氓。左月生果然是他的亲儿子。
可白帝和赤帝在天空中对峙僵持,祂们谁也没有将左梁诗的举动放在眼里,他们就没有资格开口,否则就是僭越。
“梁诗,”月母长腿交叠坐在一团黑云中,似悲似悯地看着他挣扎,“何必做无用功呢?烛南的覆灭已成定局。”
天空半边漆黑,半边血红。
瘴雾如潮,从海天交际而滚滚涌来,已经将烛南围住。
“原来天外天只是一些藏头露尾的鼠辈。”
陶容长老冷冷地道,他的灰袍因高空盖下的无形压力而鼓荡,猎猎作响。
应钟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在讥嘲古禹!在讥讽怀宁君!在讥嘲高高在上的天外天上帝!让人简直不知道他是勇敢无畏,还是干脆疯了。
“愚不可及。”
孟霜清嘴唇蠕动,最后吐出几个字。
流火从天而降,孟霜清已经看到陶容化为齑粉的一幕。
“第二次。”
赤帝古禹蕴藏怒意的声音回荡,穹顶血色蛛网般的裂缝进一步扩大,天幕随时欲碎。
“这是你第二次阻止我,你是想与我为敌吗?”
怀宁君白衣翻飞,陨星般的流火悬于天空。
他轻轻一挥手,将它们从虚空中抹去:“我们可谈不上什么朋友。”
孟霜清微微一怔,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只能说陶容这老匹夫当真是走了狗屎运。白帝与赤帝彼此间似乎旧怨深重。怀宁君乐得见古禹被蝼蚁讥嘲,自然不介意随意出手拦一击,反正蝼蚁的死活无关要紧。
与其说祂是救了陶容一次,倒不如说祂是在针对古禹。
剑拔弩张,不少人暗暗期盼赤帝古禹与白帝怀宁君翻脸动手……好比被鬣狗与豺狼围猎的驯鹿,奢望鬣狗和豺狼彼此撕咬,以此苟活。可惜鬣狗和豺狼虽然不打算放下旧怨,携手狩猎,也没有让驯鹿逃离的计划。
“我只取南辰烛。”
古禹冷冷地说。
怀宁君颔首,带着月母缓缓退后。天穹的缺口被一点点扩大,古禹似乎是打算拆出一个足够探手取烛的缺口——据说,八周的仙门是点燃八极的蜡烛,是钉进大地的天楔。这个古老的传说在今天得到了证实。
在烛南,似乎真的就藏着一支连天外天五方上帝都垂涎的蜡烛。
然而已经没人关心传说的真实与否。
……看起来,情况是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