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丛花影间,所有看似不起眼的斥候鸟同时掉落在地。风掠□大半烛南九城的上空,四面八方,所有窥探监视的目光同时被斩断。最近的探子在瞬息之间覆灭。
刀剑枪戟四起,隐藏在暗中的人纷纷扑出,试图阻拦两人的离去。
他们来自各宗各派,各洲各岛。
七天前,所有驻留在烛南的仙门弟子洲岛商贾同时收到一则监视与控制的密令。那是一则前所未有的密令,无需顾忌威名赫赫的仙门第□太乙宗,无需顾忌东道主的山海阁。□旦太乙仇薄灯有逃离的迹象,全力阻拦,即刻通知。
短短七天,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已经让烛南变□了□个囚笼。
刀光急旋□满月。
兵器俱碎,人影倒飞。
师巫洛振去绯刀上的血,扣紧仇薄灯的手,带着他掠□长街。天光中,□名濒死的探子七天以来第□次看清令宗门如临大敌的监视目标——出乎意料,不是想象中森然恐怖的邪祟魔头,只是一位冷冽的年轻人和□名冶艳的少年。
他们十指相扣,冲出天地樊笼。
四方震动。
□个时辰不到,消息从烛南发出,转瞬传遍空桑百氏,传遍□二洲所有仙门,传遍海外三□六岛。
无数飞舟腾空而起,载着不同的盘算在苍穹上拉开罗网的序幕。
…………………………
老天工□脚踹开了君长唯的门,劈手夺走他的酒坛,揪住他的衣领把人生生拽起来,咆哮:“□怎么不告诉我待在他身边的人是师巫洛那个疯子?!□□□、□他娘的,竟然还不自己亲自盯着他们?!”
“我怎么盯?”
君长唯心平气和地摊手。
“我不是鬼也不是神,怎么打得□他。”
老天工眼中几乎喷火:“那你就该告诉我!天工府距离山海阁最近,七天内决对赶得□来。”
“赶得□来做什么?”君长唯反问,“看牢他?不让他带走我太乙的小师祖?我们太乙都没棒打鸳鸯,□们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老天工与他对视了□会儿。
“□们太乙早就打算放他走……你们太乙八十□峰,根本就不是来参加仙门会盟的,”老天工松开他的衣领,“□们从□开始就是打算□来打架的。”
“是。”
君长唯没有否认。
“师巫洛是个疯子,□们也要跟着发疯?”老天工问,“□们太乙真的打算变□第二个巫族?是,万载仙门,太乙第一没错。可当年巫族比□们太乙□顽固,现在呢?除了□个师巫洛,□有哪个巫族的人能够踏出南疆半步?”
“我说了,”君长唯盘膝而坐,“太乙宗早就做好成为天下第一邪门的准备。”
“别天真了!”老天工低喝,“别忘了当初□们太乙能够护棺东迁是因为什么?!是仙门和三□六岛的协议!是巫族的血战相逼!现在他跳出仙门的视线,仙门和三□六岛的协议就废了!”
他顿了顿,盯着君长唯的眼睛。
“□八年前,□们太乙和巫族给他重塑形骸,三□六岛就差点重登洲陆,是用协议将他们挡了回去。现在协议废了,□们打算怎么将他们挡回去?”
“三□六岛,我太乙八十□峰,挡,总是挡得住的。”
“□!”老天工瞪眼,“□们简直是一群蠢货。□们真以为他走了就是好事?师巫洛真的护得住他?”
“留在烛南就是好事?”君长唯反问,“他斩断了第一只金乌鸟的牧天索,空桑也好,天外天也好,海外三□六岛也好,所有藏在暗处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想杀他的,只会跟□江之鲫一样,源源不断涌来。留他在仙门盟会里当□个群起而攻的靶子?留他亲眼目睹一群人忘恩负义的嘴脸?□是留他看□群自喻道义的人打着苍生的旗帜,左右权衡相逼取舍?□怎么不干脆说,留太一剑再护棺走一次扶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