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待在一起,肯定要待在一起啊。”
“啊?”
韩二愣了一下。
骡□爹拍了拍编了个鞋底的藤鞋,把它拍得紧实一点:“俺这辈子就见过几次,到最后,不是姑娘受不穷□子,自己跑回去,就是家里人追上□,抓回去了……不过,这小□口真恩爱啊。”
他叹了口气。
“希望能逃出去吧。”
再回头去□那辆马车,韩二忽然就明白了。
——因为不知道未□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时候就要重□回到囚笼里去,所以再短暂再碎小的时间也要珍惜,所以要不顾世俗目光,抓住任何一点喘息之机依偎在一起。
“对了,”骡□爹□起件事,拿编了一半的藤鞋拍了拍韩二的肩膀,“别光顾着瞅别人,□小子呢?啥时候领个媳妇……俺说□也□大不小了。”
“别催别催,这是我□领就能领的问题吗?人家女修□不上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一听到骡□爹提这个,韩二脑门就开始疼了。
“□不上□?那□不是因为□穷,一天天的,有几个钱就随手乱花,早攒一攒,现在都能攒够户金,在城里买个院子了……”骡□爹一瞪眼。
韩二抽了抽嘴角,懒得跟他纠正修士结为道侣□的□不是凡人的那一套,有钱没修为没宗门也不好使——不过话又说回□,不管是修士□是凡人,有没有钱都是个要命的大问题啊!在山海阁出品的《雎鸠册》列出的追求心上人的方法里,第一条就是“投其所好,赠之所需”……也就是说,假如□喜欢的人是个剑修,那最好送他或□□一把好剑,再次便是剑鞘剑穗……
问题是,一把好剑,价格就顶得上一个大院子啊!
曾经年少时,韩二也春心萌动过,但在他认真理智地算了算《雎鸠册》里说的一系列方法大概要花多少银□后……
算了算了,习武之人,刀剑就是□婆。
骡□爹□在喋喋不休地叨叨,大有越念越起劲,恨铁不成钢的势头。
韩二忍无□忍,抓住间隙,一针见血:“您□自个不也是个光棍吗?”
叨叨戛然而止。
韩二丢了句“我去前面□□有没有什么野兽”,在骡□爹挥舞藤鞋揍他之前逃走了。
骡□爹□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放下了藤鞋。
“……别在这破地方蹉跎了啊。”
晨雾渐渐地散了,枯黄的灌木上,晶莹的露水在越升越高的太阳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绚烂的光。马车经过时,就“嘀嗒”一声落到土壤中,消失不见。
如梦如幻如露。
…………………………
尽管太阳渐渐高了,寒雾已经散了,仇薄灯依旧窝在师巫洛怀里,怕冷似的。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架板车上坐着说书人,手捧卷破书念念叨叨。
旁边有个手头有余钱的姑娘不耐烦听他念那少又晦涩又听不懂的典籍,就扔了几个铜板给他,请他再从头讲一折《回梦令》。说书人收了钱,就停下催眠般的念书,清咳一声,便娓娓道□:
“有道是‘惊鸿梦里说惊鸿’,且说那刀客于婆娑树影下见了那少年一面……”
说书人虽然穷酸,但讲起风月时,语气拿捏恰到好处,附近的人就算早就听过《回梦令》的,也□是□吸引了注意。
昨儿说书人讲的时候,仇薄灯在车厢里小憩,醒□时已经讲到尾声了,没发现什么。然而□刻,说书人从头讲起,半睡半醒的仇薄灯昏昏沉沉地听了□,忽然睁开了眼。师巫洛问他怎么了。
“好像有风。”
“进里面吧。”
仇薄灯摇摇头,只拢了拢他的黑衫。
说书人讲完一折,那做针线活的姑娘没闲钱再给他了,便捧起古书,摇头晃脑地要继续读。
忽然地,一锭银子从旁侧丢了过□。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