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菲:嗯嗯。
凌晨两点左右,两个好友结束了她们的微信聊天。
许芳菲裹紧披在肩头的棉服外套,搓了搓有点冻红的双手,收起手机,折返回卧室,小心翼翼捻起被子一角,躺进去。
不料刚钻进被窝,一副紧实滚烫的胸膛便被从背后贴上来,将娇小的她轻柔裹入怀中。
许芳菲诧异,带着几分歉意地问:“是不是我动静比较大,把你吵醒了?”
郑西野闭着眼轻吻她的耳垂,柔声道:“从上床开始,我压根就没睡着。没有吵醒这一说。”
许芳菲更惊,在郑西野怀里翻了个身,面朝他侧躺着。
她伸手抱住他的窄腰,脸蛋也贴紧他胸前,火一样的温度将她冰凉的皮肤温暖。
她轻轻地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郑西野吻她的额发,嗓音很沉,低而柔:“看见你心情这么丧,我心都心疼死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没事的。”许芳菲如此回。
脑海中想起杨露的叮嘱,她纠结半晌,微肿的眸子在黑暗中静望他容颜,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郑西野缓慢撩开眼皮瞧她,轻问:“有话想跟我说?”
“现在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开车。”许芳菲弯唇,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快睡吧老公。明天我再跟你聊。”
郑西野又吻了下她的唇,应道:“晚安。”
*
翌日清晨,妈妈乔慧兰便带着两个年轻人返回了凌城市区。
外公是脑溢血去世,走得十分突然,因此直到现在,乔慧兰都没来得及把消息告诉住在刑警队家属院的小萱。
回喜旺街的路上,经历了打击的乔慧兰昨晚以泪洗面,彻夜未眠,这会儿疲倦得厉害,靠在汽车后座沉沉睡去,许芳菲则坐在副驾驶室和郑西野聊天,做着今后的打算。
望着窗外的流云田野,许芳菲拿纸巾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微蹙眉头,轻声迟疑道:“我爸去世之后呃这些年,妈一直跟我和外公相依为命,现在我不在她身边,外公也走了,我怕妈妈一个人生活,时间门长了会出问题。”
郑西野目视前方开着车,语气很平静:“妈年纪越来越大,凌城太偏远,医疗条件相对落后,咱们确实不能继续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听见郑西野的话,许芳菲眸光突的微闪。
她静了静,回头往后座方向看了眼,确定妈妈仍旧睡得沉,才又转回来,压低嗓子慎重开口:“阿野,那妈妈这个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郑西野淡淡地说:“其实这次回凌城的路上,我就已经打算好了。”
许芳菲微怔:“什么打算?”
“咱俩现在都在晋州,如果妈愿意,我希望她和我们一起到晋州生活,方便咱们为她养老,尽孝。”郑西野侧头看向她,嘴角微勾,嗓音也低低的:“你要是赞成我,我们回去就找机会和妈商量,你要有其它想法,我就都听你的。”
许芳菲鼻头突的一涩,感动到无以言表。
她哽咽道:“阿野,谢谢你。”
郑西野似觉好笑,微挑了下眉峰:“小姑娘,以前你对我客客气气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老夫老妻,还喜欢把这话挂嘴边?”
他是玩笑的口气,意在松缓她的情绪。许芳菲知道。
但她眼眶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她含泪看着他,沉吟两秒,说:“因为我要谢你的,实在太多了。”
相识至今,她和她的家人就一直蒙受着他的照顾与庇护。
她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支撑这个家,上头还有一个半瘫痪的外公。许芳菲爱她自幼生长的小家,也从未抱怨过家庭的残缺与清贫,但从客观角度来说,她知道在择偶方面,自己的家庭并非加分项。
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把她的家庭视作累赘,相反,他给予了她家人加倍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