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声音发出时,已经哭到细哑,人是被困在他怀里的,指尖发疼似的揪紧他的领带,一遍遍的执着问:“谢阑深,我陷入了死循环里,总是想,你对我特殊照顾,不是因为爱,是我能缓解你的精神压力。”
要不是看过他的病例,也从裴赐口中证实谢阑深的人格障碍。
她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因为他把自己伪装的太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了。
现在想来,都是她涉世未深,轻易被蒙蔽双眼罢了。
谢阑深没做出任何否认,他深知现在解释什么,在姜奈眼里都是不能信的。
沉默几许,他指尖轻轻地划过姜奈的脸颊,帮她拭擦泪痕,抿紧的薄唇扯动:“在电梯里,当听到你亲口说自己结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今晚来看你人生中第一次加冕影后,想把这栋别墅送到你手上,都是借口,分别太久,想见你一面才是真的。”
“姜奈,我们的感情不该用一张信封结束,又怎么能用区区几个字来分开?”
她是完全具备了轻而易举操控他的能力,带着极大杀伤力。
谢阑深亲口承认,一字一字清晰的对她说:“以前我认为你站在镁光灯下,我站在黑暗里,远远望着你就好。如今才发现根本无法做到,眼睁睁看你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结婚无论是真是假,对谢阑深而言,只要是想到这个画面,都让他无法承受。
不知是灯光太明亮,还是姜奈看花眼了,她看到谢阑深黑沉的眸底似闪过一抹水光,在想仔细看,就已经被他手掌扣住后脖,压在了他胸膛的心脏位置。
一下又一下的,心脏搏动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
谢阑深是个惯来收敛感情的男人,不是被逼到这步,又怎么会说出这种情话: “你要是走了,这里也死了。”
-姜奈被这句话惹到,喉咙的哭声再也压不住。
她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样的感受,气他可恨,又可怜他竟会卑微至此。
那白皙纤弱的手,去推他去打他的胸膛,眼睫毛上都带着细碎的泪点。
谢阑深高挺的身躯站着不动,任由她把胸口堵压的情绪统统的发出来,随着时间,逐渐地打不动了,才把姜奈抱在沙发上。
想伸出修长的手给她擦泪水,却被姜奈一把推开。
她红着眼自己擦,深深呼吸了下。
谢阑深只好单膝跪在面前,递纸巾又递水,想给她润喉。
哭的太久,嗓子是要疼上一会。
姜奈这次倒没有拒绝他好意,小口抿了几口后,才能出声:“谢阑深,你别吻我了,听我把话说完……”
见她这般说,谢阑深的脸庞神色已经不见好。
显然,不是什么他想听的。
姜奈手指发白握紧矿泉水瓶,很努力的做出微笑:“分手就是分手了,我不想去经历第三次被你送回申城,我要的,你也心里清楚,如今我不强求,你也别强求了。”
至于骗他跟别人结婚的事情,她没有做出解释。
谢阑深也没问,在他这里,仿佛无论姜奈是已婚身份,还是已经选择跟了别的男人。
只要肯回头,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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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夜太静,很容易酝酿出情绪,姜奈不想久待,将矿泉水瓶放回茶几,要走时,视线注意到搁在上面的一张私人号码名片。
她在名片上停留了数秒后,更不愿意久留了。
“这栋别墅你自己住吧,我有公寓。”
姜奈执意要走,而谢阑深依旧单膝跪在面前,将额头贴着她微凉的膝盖半响,最终紧绷着嗓音说:“好。”
他落下一字,盯着她倔强眼眸又说:“我送你回酒店,别拒绝。”
姜奈想了下,若是被他以太晚借口强行留宿别墅一夜,还不如被送回酒店。
别墅外夜色很暗,四周连鬼影都看不见。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