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再拉着笑脸伺候别人。可是我到死都没有自由身,都是你们这帮畜生害的。”
墨燃没说话,过了良久,才问他:“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选跟姓常的伙同,杀了我?”
“不错。”
墨燃道:“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回头,卷尽你所有钱两,让你没好果子吃。”
“你——!”
容九激愤,脸上胭脂花染出的薄红似乎更艳了,他身形摇晃一会儿,而后才慢慢稳将下来。
过了些许,自知失态,他抬起手捻过额边鬓发,又隐忍着,重新挂上他惯有的柔媚微笑,只是眼光中,仍闪烁着怒气。
“随你怎么说吧。我容九,有我容九的活法。”
“但愿你在鬼界能活的自在逍遥。”
容九眯起眼睛:“那定然是很自在逍遥的。只要往床上躺落,就能换来轮回永脱,不再受苦,我比屋里头那些傻子都瞧得清楚,我情愿的很。”
墨燃笑了笑,道:“但是容九,这些人是四鬼王手下的,你是死是活,是去是留,其实还得凭上面一句话。”
容九一震,随机警惕起来,一双美目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
若非如此情形,墨燃也实在不愿再与他这般撕扯胶着,但容九性子虽软弱,恨起来却也是油盐不进,只得沉下气来,与他说:“你觉得画像上那人不过如此,但我却觉得他很好。各人眼光不同,谁都说不好鬼王会不会瞧中他。”
“这般冷冰冰的相貌,谁能瞧得上他?”
“那可未必。”墨燃道,“鬼王若是喜欢柔软之人,何不当时就挑了你去?”
“……”容九不吭声了,神色却有些难看。
墨燃趁热打铁:“他这个人,脾性骏烈,若是让他选上了,恐怕会将这鬼界掀个底朝天。到时候问罪下来,四鬼王这边难逃其咎,杀几个阴兵那是没跑的事儿。你要做丝萝,总得要树立得稳妥。要是你才刚缠上去没几天,树就倒了,没有依靠是小事,连着你藤藤蔓蔓一地拔起,那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容九原本苍白的脸色,好像愈发苍白了。
但他仍无不娇媚却又狠毒地说:“我不信这邪。”
墨燃:“……”
“墨公子,我赌了,我偏生看不惯你过得比我好。”
几许沉默,墨燃忽然也狠了,他盯着容九的脸:“我不跟你赌。容九,这个人我是一定要救的,你非要这么玩,我跟你玩命。”
容九仰起头,目光灼灼,忽而蛇蝎般把手贴上墨燃胸膛:“他是你的谁?跟你相好多久了?有我久吗?他在床上,有我好吗?是花样玩的更多,还是叫的更好听?”他顿了顿,睫毛悠然垂落,“墨公子,你不是会替人玩命的那种痴情主,你这人心底是没情意的,瞒不过我。”
话音未落,脸颊被墨燃狠狠捏上。
墨燃将他拎开,漆黑的眉目竖着,眸中跃动着焰火:“从前没有心,现在有了。”
容九猛地抬眼,对上他的面庞,忽然发现这个人是炽热的,甚至有些陌生。
人好像还是那个嬉笑怒骂的墨微雨,魂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像是被这样的墨燃烫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想转身跑走,却被对方死死掐住。
“还有。”墨燃说,“我与他……从今而后,清清白白,我敬他爱他,不存妄念。你莫要辱他。”
他说着,这才把容九一推,容九撞在柱上,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甚至也没有仔细琢磨这个“从今而后,清清白白”是怎样古怪的表达。若是他神智清明时,是定能琢磨出其中的微妙的。
从今清白,就是说,曾经不清不楚,有情有色。
但容九没琢磨过来。
“他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墨燃道:“不是,他是我师尊。”
容九便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