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他,爱他,不可再生妄念。
敬他……敬他……
深吸两口气,滚烫的爱欲是勉强压下去了,可是揉出来的汤圆总觉得大了些,师尊吃了应该会粘口,于是倒了重做,这次三个都是玲珑小巧,墨燃捏在指间比了比,琢磨了一会儿,想了想楚晚宁薄唇轻启,温软的口腔包裹住甜糯的汤圆……
舌尖卷过,像是一簇温热的火,点着了墨燃的七情六欲,要了墨燃的命。
他连他的口中能容纳怎么大小的甜点都了如指掌,可楚晚宁那个家伙,竟然还问他——知不知道他衣裳的尺码。
这问题就像猫儿柔软的舌尖,舔舐着他的胸腔。
墨燃哪里敢再多想,低头道:“裁衣服之前,自然是要请教师尊的。”
楚晚宁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你感冒了?”
“没有啊。”
“那喉咙怎么哑了。”
“……上火。”
楚晚宁怔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倏忽转过来脸,紧抿嘴唇,眉心一片阴霾,耳背却有些泛红。
这浅浅薄红直到他二人来到无常镇,坐到新开的仲秋楼临窗包间里,才总算是淡了下去。
墨燃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请楚晚宁吃饭,以前虽然也有请过,但不是出于应付,就是出于无奈,心境着实很不一样。
仲秋楼的小二哥先泡上一壶庐山云雾,送上瓜子坚果,再将誊抄着菜名的两卷竹简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二位死生之巅的仙君。墨燃接过了竹简,朝小二哥自然而然地笑了笑,说道:“多谢。”
楚晚宁微微抬眸,看了墨燃一眼。
这人以前是没有道谢的习惯的。
“师尊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过我推荐这家店的松子鳜鱼,听说酸甜可口,样子也十分好看。”
楚晚宁点了点头:“那就来一份,其他你看着办吧。”
墨燃笑着:“那我按师尊的口味来。”
楚晚宁淡淡的:“你知道我爱吃什么?”
“……嗯,知道的。”
以前虽然也知道,但总会忘记。
以后不会了。
正看着竹简,忽听得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珠帘璁珑,叮当作响。小二哥的声音传来过来:“啊,仙君这里请,您要找的两位在雅间里坐着……对对对,酒水还未上。”
莹润白腻的手轻轻撩开青纱帐,玛瑙串珠帘子。
一个柔发漆黑,唇红齿白的极美男子拎着一壶酒,眼底带着清风霁月般的笑意,出现在门边。墨燃回过头,显然是愣了一下:“师昧?你怎么来了?”
“孟婆堂里头遇到尊主,他听说你们下山来这里吃饭,想到这家店是新开的,菜色不错,却没有陈酿,就差我来送一壶梨花白。”师昧说着,晃了晃手中拎着的红泥酒壶,那酒壶用竹藤缠绕着,敦实可爱,里头酒液作响,似乎隔着封泥就能闻到酒香。
师昧笑了笑:“幸好赶上了,不然你们要是点了喝的,我来就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楚晚宁问道:“你呢?吃过了吗?”
“我回去再吃,孟婆堂不会这么快关门,来得及。”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楚晚宁是知礼的人,说道,“坐下一起。”
“这……恐怕会让阿燃破费。”
墨燃笑道:“怎么会破费,添把椅子的事情。”说着就让小二又去拿了一副碗筷,这仲秋楼也真是豪笔,雅间里头用的尽是末梢镶嵌金银细丝的细箸,烛火一照,流光溢彩。
师昧落了座,在夜光杯里给三个人各满了一盏酒。梨花白馥郁的香气顷刻间漫了整桌,这酒香很熟悉,前世师昧死去之后,墨燃喝过,楚晚宁死的时候,墨燃更是在屋顶饮了一宿。
如今灾劫过去,他们俩都还活着。
墨燃忽然觉得过去那些占有也好,情爱也好,似乎都不再那么重要。这两个人生中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