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地问:“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第一,看热闹。”墨燃道,“儒风门的事情,大家伙儿看着觉得刺激都来不及。欺负一个落难公子,远比欺负一个小叫花子来得痛快。””
这就和前世的薛蒙是一样的。当年凤凰之雏蒙难后,遭受到的是怎样的排挤?
薛蒙不知道,但墨燃清楚。
为了不得罪踏仙帝君,没有一个门派愿意收留他,没有一个门派愿意与他合作,他苦苦地在五湖四海奔走,请求过大大小小的掌门,希望能趁着墨燃还未做出更疯狂的事情,联手将他的□□推翻。
那是墨燃继位的第一年。
薛蒙奔走了九年,游说了九年,没有人听他的,最后勉强愿意给他一个容身之所的,也只有昆仑踏雪宫,愿意倾力帮助他的,也只有梅含雪。
墨燃庆幸这辈子的薛蒙不用再受此屈辱。
薛蒙浑然不觉,问道:“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自以为替天行道。”
“这话怎么说?”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神明后嗣天音阁,在处理修真界重犯的时候会做什么?”
“公之示众啊,先吊个三天三夜。”薛蒙嘀咕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刚来死生之巅那会儿,就有个重犯要处死刑,爹爹也要去那边公审,你和我不都跟过去了?行刑的时候你也看了,不过你那时候胆子也真是小,看完之后就吓得发了高烧,四五天了才消退掉……”
墨燃笑了笑,半晌说:“没办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生挖灵核。”
“你怕什么,又不会有人来挖你灵核。”
墨燃道:“世事难料。”
薛蒙就有些错愕,抬手去探墨燃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净说傻话。”
“做梦梦到过而已,梦到有个人的剑刺到了心口,再偏几寸,心脏和灵核就都毁了。”
“……”薛蒙很是无语,摆摆手道,“得了吧,虽然你挺讨厌的,但好歹是我堂哥,谁要挖你灵核,我第一个和他不客气。”
墨燃便笑了,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里头有光,有影,光影摇动,思绪万千。
他为什么要提点薛蒙天音阁的那件往事呢?
或许薛蒙根本没有留意到,但那些面目,却在当年的墨燃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倒影。
他还记得那案子审的是个女人,二十来岁,很年轻。
天音阁广场前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修士、平民,什么都有,他们都仰着头,瞧着邢台上被捆仙绳、定魂锁、伏魔链三种法器缠绕着的那个女人,窃窃私语着。
“这不是林夫人吗?”
“才刚刚嫁入名门呢,犯了什么罪啊,竟然惊动了天音阁……”
“你们还不知道吗?赵家的那场大火,是她放的!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啊……”周围几个人听到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有人问,“她做什么这么想不开?听说她丈夫可对她好得很啊。”
一派喁喁私语中,天音阁主款步走上了邢台,拿着宗卷,先和台下众人致意,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打开宗卷,开始宣读这个姓林的女人的罪状。
罪状很长,读了小半个时辰。
究其根本,就是说这个姓林的女人,根本不是赵家本来要娶的那个世家的小姐。她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傀儡,接近赵公子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这场因私冤而起的谋杀,而原本要嫁进赵家的那个大家闺秀,早就已经成了这位林姑娘的刀下怨鬼。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天音阁主最后正义凛然地评点道,“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姑娘,你也该撕下自己的假面,让大家好好看看你原本的模样了。”
人/皮/面具被当众揭下,蛇蜕般扔在地上。
台上那个女人散乱的头发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