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一直是那种感情。
可惜人的情绪永远不会是单一的,师昧的死,令他有过伤心,有过痛苦,有过自责,后来又成了懊悔。那么多情绪混杂在一起,就像麦谷混合了水囤放着,早已发酵质变,不复当年模样。
师昧执念极深地追问:“师尊,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像愿意救他一样——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救我?”
楚晚宁眼里空濛濛的。
“会不会?”
“师明净……”他只来得及说了这三个字,忽地嘴唇就被粗暴地堵上了。
等了那么久的回答,真的到揭晓的那一刻,却不敢听,不想听。
师昧想,自己大概是知道答案的。
胸中的怨气在横冲直撞,他几乎是报复性地在亲吻着床上的男人,贪婪地吮吸着,楚晚宁最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师昧的舌头试图撬开牙关探进去,他才如梦初醒,蓦地睁大了眼睛。
“唔——!”
“嘘,别出声。”师昧喘了口气,在楚晚宁喉间一点,施落噤声诀,“这个咒诀是你之前教我们的,说可以让我们在危险处不发出声音。你有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会被我派上这个用处?”
他说着,根本不去看楚晚宁眼中的迷茫与愤恨,他的嫉妒与渴切几乎使他有些失态:“师尊,你知道吗?两辈子了。我苦心孤诣,步步为营,我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
他把楚晚宁的手脚捆缚,绑在床头,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咬牙切齿道:“我确实不是个正常人,我要做的事情也不允许我当个正常人,但那又怎样?!踏仙帝君那个傀儡都能为所欲为,我凭什么要瞻前顾后?”
师昧这样说着,看着楚晚宁在他身下怒不可遏地挣扎。
他觉得痛苦又愉悦。
“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人生得意还是不得意,都是要尽欢的……师尊。”他直起身子,有些急促地开始脱楚晚宁的衣服,“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也该让我尝一尝你的滋味。算是对徒儿的奖赏,嗯?”
病重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力气可以反抗,师昧轻而易举地就脱掉了他的衣袍。空气微凉,灯火朦胧,那具线条凌厉,肌肉紧实的男性躯体上青青紫紫都是墨燃之前留下的痕迹。
师昧的眼眸暗了暗,轻声自呓道:“他也真是的,这么狠。”
说完,抬起手,捏住楚晚宁的下巴,端详着那双眼睛。
那双凤目此刻犹如蒙着一层雾,楚晚宁想必是在梦境与真实之间分不清,大概既觉得眼前这一切荒谬不像真的,又觉得触感真实不像假的。
加上前世今生两世记忆的错乱,要他立时反应过来,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和他不一样。”师昧盯着楚晚宁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又温柔下来,只不过那温柔里终归带着丝诡异,“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上瘾。你试过我,就知道他根本不算什么了。”
言毕,他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他刚刚洗完澡,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轻而易举地就滑落在地,露出昆山美玉般细腻精致的躯体。
“师尊……”
他呢喃着,欺身压上去。
不管这是梦里还是真实,楚晚宁都被恶心地受不了,浑身都在细细战栗,脸色更是铁青。
“你身上好热。”
“……”
知道此刻若是松开对楚晚宁的禁咒,这个男人恐怕会破口大骂,煞气逼人。但师昧还是忍不住一边抚摸着,一边喃喃道:“里面会更热吗?”
“师……明净!”
师昧闻声,蓦地一怔。
“……自己挣开了噤声诀?”他抬起眼眸,盯着楚晚宁的脸庞,“你这个人,真是……”
楚晚宁唇齿微颤,咳出血来,嘶哑道:“你放肆!给我滚!”
师昧沉默了,低头看着身下的男人。
这个人是太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