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路希安看着合上门笑了笑，依旧维持着与那人告别姿态。

他感觉右手手腕很疼，或许是骨头快要断了——在他刚才拿起匕首，要将它刺入维德身体时，维德用魔力掐住他喉咙，以极为暴怒姿态将他扼在了一尊神像上。

他手也是在那时受伤。

“坚持住，五号！”系统在他脑海里呼喊着，“他对你仇恨值已经97了！再加把劲努力激怒他！抵达100时，你就能完成收集这个世界气运之子仇恨任务，然后死遁前往下一个世界了！不过他看起来好愤怒啊啧啧，要我给你开个痛觉屏蔽吗？”

“随便。”路希安用在意识里说，“小声点，你打扰到我表演思路了。”

旁人自然看不见他与系统谈话。在其他人眼里，路希安此刻无非是转过眼去，避开与维德对视目光。

“好嘞，你贴心小系统竭诚为您服务！”系统说着，路希安手腕上疼痛便减轻了不少，“那就不打扰宿主您了，百尺竿头只差一步，任务加油！”

话音刚落，它就被路希安按下了静音按钮。路希安这才将意识投回现实世界中来。

维德一步步向他走来，血眸翻滚，容色晦暗。他看见他脚上长靴——漆黑皮质长靴上，还沾着魔族腥甜血。

然后是那双曾斩杀无数魔族，戴着漆黑附魔皮手套手。

一只手覆上了他右手——并在那只右手意图逃离之际将它按在了神像上。有一股凉意顺着伤口涌入，路希安分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仿佛碎裂骨节处一阵酥麻。

而另一只手，则掐住了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看着我。”

那不容任何人反抗声音，这样说着。

处于对方掌控之中下巴被掐得生疼，那双猩红血眸于是便占据了他所有视线。

阴沉、暴虐、杀戮之意、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炽热恨意……以及让人无法解读更深层次晦暗。

即使曾见过许多黑化气运之子，路希安在那一刻也有种喘不过气来感觉。

维德不愧是梦魇级难度任务世界里气运之子。

‘你对我仇恨值真只有97吗？’他在心里嘀咕。

按照他原本计划与分析，在被流放、追杀了几年之后，得知真相维德对他仇恨值必然会抵达百分之百。更何况，他还踩了维德最大雷点——像维德这样高傲人，绝对无法忍受任何来自旁人背叛。

如今维德眼神足够让任何一个任务者因为恐惧而心惊。可他仇恨值却只有97。这说明，在气运之子内心深处，还对他保留着价值3点正向期待。

如果不消除这3点正向期待，他就得不到离开任务世界所需能量。

不过还好，如今维德已经如他所计划那样来到了圣殿。很快他就能通过言语激怒维德，让这3点小偏差消失，继续他所编写剧本——认清他真面目维德来到圣殿、带着滔天愤怒杀了他，并在所有人欢呼中登上王位。

而他功成身退，到了下一个小世界里依旧是玩弄人心快活黑莲花。

这个世界是梦魇级难度又如何？这么多年来，他所经历过世界没有上千也有近百，关于愤怒反应他见过太多，在激怒他人、玩弄人心上他更是驾轻就熟。维德也不过是诸多受害者中一个……嗯，等他离开后，如果心情好话，他会让系统给他发个补偿礼包。

这就是他身为快穿者自信，他早就习惯了这样套路。而路希安就是这样傲慢和没有心。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他眼睑上便传来了压迫感。

这份压迫感来自两根手指。它们一上一下，分别按住了他上下眼睑。

路希安愣住了，因为这是他从未想过会发生动作。

隔着薄薄眼睑，他感觉得到维德手指力道。手指上带着魔法硝烟，而如今，它们则在他眼珠上渐渐压紧，伴随着对方始终看着他、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自己从未看懂物